文/片 本报记者 陈新 本报通讯员 张祥磊

    他，是泰安市在职最早的一批法医；他，先后参与2300多具尸体的检验；他，经手的伤情鉴定达20000余人次。他，就是肥城市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兼法医室主任贾启祥。

    3月9日，记者来到贾启祥的实验室，此时他正在整理一起杀人案中被害者的尸体鉴定报告。

    让死了的人“说”出话来

    3月9日，记者在肥城市刑警大队见到了贾启祥。和普通民警办公室不同，记者一进他的办公室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贾启祥给人印象不像是一名警察，倒像是一位医生。贾队长说话不多，但是谈起法医工作却十分兴奋。

    “人死了不能说话，法医却能让死了的人将他生前受到的伤害全都表达出来。”贾启祥说，前几年，肥城市发生过一起案子，男子王某从一家酒楼的2层摔下后死亡。王某的工友说，他是酒后不小心摔下楼的。但贾启祥与几名法医赶到现场勘查后发现，该男子头部、腿部分别有一处致命伤，如果从楼上摔下根本不会造成这种伤情。

    “通过法医鉴定，我判断被害者是被人杀死的。”贾启祥说，经过再次审讯，王某的几名工友终于承认，案发时一名工友因琐事和王某争吵起来并发生了打斗。在打斗过程中，该工友用砖头朝王某头部猛击后又将其掀下楼去，导致王某死亡。王某死后，几个工友达成协议袒护杀人者，但最终他们的谎言还是没能逃过法医的“眼睛”。

    2000年，肥城市汶阳镇一男子突然死亡，死者妻子说丈夫是暴病而亡。当地一名村干部提出异议，并报了警。“当时死者已被拉到火化场。”贾启祥说，赶到火化场后，他就地对尸体进行了解剖，结果发现死者胃内壁大出血，是被人下毒所致。“当我们要解剖尸体时，死者家人还很不理解，待结论出来后他们全都傻了眼。”贾启祥说。

    帮自杀保姆的雇主洗脱罪名

    “法医不光能给死者一个明确的说法，还能让蒙了不白之冤的人，洗脱身上的罪名。”贾启祥说，很多死亡事件的死因难以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杀，法医的意见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贾启祥回忆说，肥城市王瓜店镇曾发生这样一起事件，一名保姆喝农药自杀身亡，但保姆的家人却坚称她是在雇主家人的逼迫下喝药自杀的，而且死者额头上有一处外伤。为了弄清真相，贾启祥对保姆的死因进行了鉴定。

    “如果保姆真的是被人强行灌药的话，她的口腔内壁肯定会有损伤，但通过尸检，我没有发现类似的损伤，而且被害者头上的伤痕和雇主家沙发的一角相吻合，由此我们断定这不是他杀，而是自杀。”贾启祥说道，原来雇主想要辞退保姆，这让保姆很有压力，随后喝药自杀，在自杀痛苦的过程中，死者头部碰到了沙发，所以留下了伤痕。在验尸报告面前，保姆的家人最终表示了信服。

    睫毛一动，装死的嫌疑人露馅

    “法医工作是十分艰苦的，但是也极有挑战性。”贾启祥的搭档王忠新说，2001年以前刑警大队没有解剖室，哪里发生了案子，法医就在那进行尸检。

    “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们就在大雪地里解剖一个坠井的尸体，一直工作了2个多小时，嘴都冻得发紫，说不出话来了。”贾启祥说，还有一年下着大雨，他在野外解剖尸体，打着伞也只能遮住头部，待验尸完毕后他的全身都湿透了。

    “不管多累，每当鉴定结论出来，印证案情真相时，我的心里一下子放松了。”贾启祥说。2004年，汶阳镇张某将两人杀死后自杀，现场流了一大滩血迹，周围人都以为他死了，经过现场的几名法医从头到脚检查了张某的尸体一遍，也判断他已经死亡。

    “当时尸检是在一个小黑屋子，光线很暗，侦查员随手用手电筒往尸体上一照，我突然看见张某的睫毛一动，当时我就确定他一定还没死。”贾启祥说，他再次检查张某的身体后发现，原来张某是装死。“这就是一种职业的敏锐度，如果贾队长看不出来，让犯罪分子跑了，后果不堪设想。”王忠新说道。

    就这样，贾启祥在法医的岗位上一干就是20多年，20多年来他获得的荣誉证书就有一抽屉。“法医这个职业虽然艰苦，但是能将案情的真相调查清楚，为办案民警提供有力的线索，这让我感到十分快乐。”贾启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