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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02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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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窝
雪是冬天的精灵,没有它,城市再美,也是苍茫僵硬的,而济南的雪最具个性。济南是个充满灵性的城市,一个正宗的北方却“南北合璧”,名闻天下的泉与水把这座城市包裹得润泽水灵,就连雪,都那么独具妖娆的魅力。济南的雪,不像其他北方城市,没有前奏曲,急匆匆飘完一路雪花,便将世界彻底冰封在砭骨的寒冷中,而济南,却是九曲十八弯的绵延悠悠。
雪,年年有,不过,第一场雪最受瞩目,它像第一个登台的演员,预示着往后的丰沛。2011年入冬的第一场雪,在11月份结尾时翩然而至。白天,还是叮叮当当的雨滴声,在接近傍晚时,华丽转身,绵软的雨滴已化作砂糖一样的小颗粒,打在脸上,似乎在提醒你,雪,即将光临。天空也跟着阴沉而紧张,好像鼓足劲儿,正在酝酿隆重的惊喜一样。傍晚,华灯初上,今冬的第一场雪,开始铆着劲儿,毫不吝啬地往下倾泻。天已黑,橘黄色暖意的光晕下,雪花好似连着的丝线,挤挤闹闹,生怕落不下来,耽误了雪与人的相逢。白天出门时,打着伞,误以为自己身处在来年的初春中；夜晚回家,浑身已披上厚重湿润砂糖般的雪花,方才醒悟,冬季的寒冷才刚刚开始。
我喜欢看雪,尤其是夜色下的雪景。落在砖瓦树干上的雪花,好似铺满的奶油,城市中流光溢彩的多色斑斓,把夜色衬托得像一个热闹的卡通世界。栉比鳞次的树木,没有绿叶藤蔓的缠绕,显得骨格清秀,格外寂寞,可密密匝匝的雪花一到,原本还是一幅水墨剪纸画的树丛,顿时变得激情饱满,丰盈四溢。虬曲多姿的树枝上,偶有残存的顽强的叶片,被涂抹上薄薄的一层“奶油”,连肥厚的叶片也好似破壳而出的小生命,有所期待地昂着头。
深夜时分,我毫无睡意,眼看着窗外是和着风声伴奏而婆娑起舞的雪花,可耳根深处却是“雨打芭蕉落闲庭”的意境。济南的冬天非常慈祥,不忍心将雪水冻成泼辣刚硬的冰痕,由着它的性子,累珠叠玉化作水,滋润凡尘。济南的雪就这么有个性,它既有雪的精华,更有水的璎珞缤纷,滴滴生花。想起《红楼梦》中妙玉用梅花瓣上的雪水煮茶；《茶经》里,告诉爱茶之人用雪水、冰水烹茶,因雪水没有杂质,干净清香,煮出的茶汤清澈醇厚,甘甜绵香。我想,只有济南的雪方能达到如此软润的境界,济南的冬天向来是善解人意的温柔,舍不得释放寒冷的硬朗,也就济南的雪能满足雪水煮茶的韵意。
济南的雪有灵性,夜里洋洋洒洒撒完欢,次日,赶紧四处散开,躲起来,还你一个晴朗热乎的艳阳天。雪后的天空与阳光,充沛明艳,澄澈亮堂,太阳努力绽放着自己的温度,生怕这个城市被冻坏。难怪,老舍先生笔下济南的冬天是慈善响晴的,连阳光都渗透着济南人热情好客的本性,就那么呼呼啦啦,挂在头顶,用尽力气散发着夯实的暖阳激情。“人间有味是清欢”,济南的雪,便是冬日特有的清欢,有寒的粗犷凛冽,更有水的灵气润泽,用它独特的恬静清澈,让整个冬天都浸润在温软和煦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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