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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11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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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淙
大概是一年多前吧,有朋友给堂弟介绍了一位经历简单、外貌清纯的学院派女孩。堂弟相亲归来,我询问他感觉怎么样,他照例品头论足、挑剔一番:那女孩太幼稚了吧,蕾丝裙子,圆头娃娃鞋,说话娇嗲。总之看着像未成年少女,感觉并不来电!
可是后来……叫人大跌眼镜的是,“未成年少女”竟然成了他的女友。问起当初既然不来电,为什么还要继续交往下去,堂弟支支吾吾:她看起来那么天真无辜,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真不知该怎么说出拒绝的话呀!
呵,清纯竟然成为恋爱的必杀技,让男人不攻自溃。难怪那些清新稚气的面孔大肆出现在什么《男人帮》、男性杂志、BBS里；难怪所谓的“萝莉范儿”、“萌照”、“小清新”风靡网络,让男人们趋之若鹜；难怪导演张艺谋都要在这纷繁扰攘、西风东渐的时代里,踏破铁鞋寻觅那一抹人间清纯。而在艺术院校读研又留校任教的堂弟,屡屡怅然叹息他们学校里那些漂亮女孩清纯不再——她们几乎个个都浓妆艳抹,打扮得轻佻出位,今天和这个人交往一下,明天又和那个人暧昧一番,条件优越点的,更矢志不渝地要钓到所谓的“金龟婿”,好像不折腾就对不住爸妈、对不住自己这张脸似的。
当然,也不要以为男人们真就喜欢《山楂树之恋》里很纯很无知的静秋。和堂弟女友接触时间长了,感觉她可不是什么无知少女——人家举止优雅,性情温和,你问她的问题再犀利,她也不生气。那招牌式的笑容、娇滴滴的嗓音,外加娇俏的装扮,让我联想起史兰芽在电视剧中饰演的唐晓芙。
记得大学时读老师指定的小说《围城》,几乎所有男生都对唐晓芙这个人物推崇备至。在钱钟书笔下,唐晓芙是个清纯的女孩子,不造作、不化妆,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窝。她宣扬:我爱的人,我要占有他的整个生命,他在碰到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着我。
这个天真不世故、清纯如仙女似的唐晓芙,让方鸿渐一见倾心,“立刻想在她心上造个好印象”,可是他结过婚,追求过鲍小姐和苏文纨,这让他自惭形秽,最终因不忍心让她为难和受伤害而黯然离去。
实际上,浸染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旧上海的唐晓芙并非不解风情。仔细想想谁都明白,不化妆不等于不打扮,也许唐晓芙最懂得不打扮恰是最好的打扮,或者说她懂得如何打扮得了无痕迹,她可能非常自信她衣着的清新素淡恰是最好最美的颜色。
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也极有分寸。在两人情愫暗生之初,她就抓住了方鸿渐这个“老男人”的弱点。对方心里盘算着什么,她内心再清楚不过,正因为她早已洞察对方的心思,所以她才要表现得越发纯洁懵懂,他那边相思成灾、色心蠢蠢欲动,她这里眼神却清澈无邪得像洋娃娃一般,让他不敢轻易有所逾越。
可以说,一个女孩子,如果没有一点洞悉男人心理的眼光,那意味着她对男人缺乏最常识的了解,也就无法散发出勾魂摄魄的魅力。男女恋爱,就像高手过招,讲究功力对等、速度优先,如果你的魅力没有以秒杀的姿态出现,这场恋爱战役的开始,你就输在了起点。
怪不得学者李银河会公开驳斥张艺谋的“清纯”论,声称清纯不是最高境界——肌肤透明、眼神清澈的天真模样后面,更应该有一个风情万种、睿智理性的内心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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