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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冬升:
我可以不卖钱但不拍烂片
  • 2012年01月15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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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25年导演,尔冬升的作品几乎没跳出过香港,2012年1月12日上映的新作《大魔术师》却穿越到百年前的北平。从小听着父亲在家放京剧、在片场说着普通话的尔冬升和这部电影之间本来就有着渊源,那些过去甚少在他电影里出现的元素也不是为了挑战自己的底线而来。
  在电影动辄以“超越”、“颠覆”为卖点的时候,他在观察并躲过不少人因为头脑发热掉进的陷阱,但他不承认自己是保守的人:“我找不到一个方法就很没兴趣,你必须要找到一些让自己很有热情的东西。”但归根结底,或许还是他自己的一句话更适用:“我可以不卖钱,没有问题,但我不会拍烂片。”
文化地域差异不是问题
  问:《大魔术师》背景放在北京,这跟你原来拍的片子完全不一样,但对你来说地域差异反而不需要去适应?
  尔冬升:完全不会,小时候在香港,我记得我父亲买那种两个盘的录音带,我很小的时候他在家里就放京剧,所以我们的长辈基本上都是说普通话。兄弟之间才说广东话,所以对北方的文化,我是没问题的。拍的时候那就不同了,还是要问的,我不是真正在北京长大,印象里都有些忘了,包括对白上的词句呀,还需要找人问。但相对来讲比较容易一点。
  问:问谁? 
  尔冬升:问我们的配音导演。比方戏里面牵扯到有两段数来宝的一些(片断),我希望把那个背景放在北京,这也牵扯到一个问题,整个中国那么大,电影如果在广东、上海或者海外上的时候,你要让它有一个地区的文化感觉,数来宝我们就要找专家了,我说我要一段什么样的东西,他就帮我编,以前李翰祥导演那些戏里面都有数来宝。有说书的情节也要找一些专家,我想,只是几句而已,就要找他们把那些词来套我们的(剧情),然后叫他们唱给我听,这些在香港找不到,必须在北京找。
  问:像这种文化地域很强的元素,在原著里面也会提到,但毕竟它也不仅是面向北方观众的电影,对背景相关的元素怎么取舍,还有哪些东西需要强化? 
  尔冬升:其实也不会想太多,但因为那个小说我们改编过程很长,我看了小说之后觉得有趣,其实我对魔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看完那个小说觉得很新鲜,我相信观众也会觉得很新鲜的,我才开始去了解魔术。把整个戏拍出很老北京的感觉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它并不是《茶馆》,没有空间给你做的。其实基本上我想把它整个虚掉的,既然我拍一个比较大众、商业的戏,就要躲开所有的麻烦,要简化。我们送审的时候可能有二三十个点是要修改的,我一下就把它全部改掉。比方说有些真实的历史人物的姓氏的那种,大家也怕麻烦。我们没有一个很确实的年代,1906年?1916年?都可以。当时谁是总统?你要是有那个姓,就有一个联想,我不知道哪儿会冒几个后人出来。
“最难拍的不是魔术是人的性格”
  问:小说让你产生怎样的兴趣? 
  尔冬升:我的兴趣是我怎样把它拍出来,并不是我个人(喜欢魔术),我很奇怪,看魔术的时候我可以猜得出他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他实际上怎么样,但我知道基本上的原理应该是这样,其实跟拍电影很像的,你知道吗?
  问:你过去的电影并不会去特别渲染视觉效果,但《大魔术师》里有奇幻的元素,会更强化视觉上的包装吗? 
  尔冬升:这个戏有很多元素在里面的,所以那个平衡是最困难的。魔术是一个部分,它是梁朝伟的背景,他需要有些地方要表演出来,达到一些喜剧效果。它又有三角关系在里面,其实对我来讲最难的是那几个人的性格,并不是魔术。魔术有专家就可以,我们只要去选择怎么样表现出来。

喜剧那条线是很难拿捏的
  问:喜剧的元素呢?小说并没有那么娱乐。 
  尔冬升:不太一样,因为它是所谓的那种正剧的写法。我们花了几个月时间,通常这些不熟悉的我都找人一起合作,过去那几部也是。编剧是陈天南跟刘浩良,《十月围城》、《投名状》都是刘起的稿。他写了一个很好的分场,把所有原来小说里面不足的东西都填补了,比如所有人物的性格,但是那个太沉重了。我到现在还放在电脑里面。我认为如果放在春节上不太合适,我跟他们很郑重地开了会,说希望这个戏娱乐性丰富,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那个目标,所以我们把整个故事重新再弄一次,把人物的性格都改过。
  问:现在大家都说《大魔术师》拍成喜剧是出于市场上的考量,实际上跟你个人的意愿有关吗? 
  尔冬升:在弄剧本的过程中我已经第一次来看景,我基本上都有去每个城市的地铁,下班的时候我去试试看。因为我拍写实片必须在这个地方找灵感,我觉得北京跟香港和东京的地铁比,老百姓下班的时候压力比香港还大,我看那个神情,当然也可能车比较堵,住得比较远。那个很疲累的感觉,跟东京是一模一样的。
  反正喜剧那条线是很难拿捏的,一不小心它就会夸张或者太滑稽,会让你的手法显得很低。在喜剧里,如果你觉得是高级的话,演员的表现方面是很重要的。当然我有伟仔跟刘青云他们这些高手支持。刘青云演得很好,你知道他很幽默,但不会是很闹的那种。我只要自己小心,对白不要雷人就可以了。
  问:刘青云也说,他刚拿到剧本的时候看不出来这是喜剧,所以是在开拍后才调整成喜剧的吗? 
  尔冬升:不是不是,我已经决定了。他看的时候大概是开拍之前起码两个月了,所以看不出来。后来我们一直都在研讨。反而是伟仔拿捏不准,因为他那边拍完《一代宗师》就过来了,我觉得他之前的戏一直让他完全往内收进去了,从《赤壁》开始就是,基本上我就没见他笑过。我觉得他第一个礼拜来完全没有进入状态,然后他提早到了现场,还没拍他的时候就已经来了。他也尽快跟我聊天,当刘青云和周迅出现的时候他整个状态就回来了,所以他越拍越开心。
          (网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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