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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保姆
  • 2012年02月16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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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陆海光

  母亲高寿,她就喜欢我们兄弟姐妹轮着去陪她说说话。每次聊天,母亲总会露出幸福满足的微笑。
  星期一,轮到我去陪母亲。早晨,我踏进母亲的居室,见母亲的衣橱门开着,保姆的眼睛充血而微肿,像是一夜未睡。我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保姆愁云满面地告诉我:老太太身上的1000元钱不见了!
  按职业习惯,我先了解“案情”。保姆告诉我:“星期天下午,太阳很好,我陪老太太去附近公园散步,我一直跟随她左右,没见她掉东西;晚上你妹妹、妹夫来探望过她;他们走后,我侍候老太太洗脸泡脚。老太太临睡前告诉我,身边的钱不见了。我听后很着急,帮她角角落落,衣服口袋都找遍了,没发现。老太太说,找不到就算了,睡觉。但我睡不着呀,老太太的钱怎么会丢的呢?”
  按保姆说的,母亲丢钱有两种可能:或外出散步时摸手绢,或买她喜欢吃的馒头时,不知不觉中把钱带出口袋丢了。但这种可能很快被我排除了,因为母亲外出,习惯上最多带200元,不可能带1000元出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太太把钱放在家中某个地方忘了。
  我知道保姆是担心我们怀疑她,但她的表情和话语在我的目光中是坦诚的。元旦前,母亲私下曾要把这1000元给保姆过新年。母亲说,这是她的一点心意,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保姆告诉我,不能私下拿老人的钱。
  如是前任保姆,我倒是要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她。去年春节前刚给她加好工资,春节后又给我们提出要求加钞票。我们慢了一步。到了月头,她工资拿到手扭头就走,全不顾母亲和我们平时对她的好。
  母亲也因此得福,迎来了新保姆。新保姆年近五十,身高马大,枣庄人,脸上泛着农村妇女朴实健康的红润,一看就顺眼。我们按市场标准给她工资,她要求每月放假一天,双方一拍即合。有一次,她放假去宝山探望在那儿工作的弟弟。风尘仆仆地归来时,还给母亲捎来一包她爱吃的香瓜子。我要给她钱,她执意不要,说给老人买点吃的是应该的,你别太认真。这样的保姆,我相信是不会拿母亲的钱的。
  母亲起床后,我又把母亲睡的枕套、被套、席梦思床垫翻了个遍,有一次,母亲就是把钱放在枕套里,害得我们好找。
  母亲每天早起要拜观音,我突然把目光集中到了家中的“神坛”上,她会不会把钱“捐”给了观音?我把观音托起,没有找见。
  临回家前,我怕保姆有压力,安慰她:找不到就算了,我们不会怪你。
  第二天清晨,保姆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我,说钱找到了,就在观音莲花座下的木盒里。不知何故,我昨天恰恰就没去翻动那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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