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兔小兔轻轻跳,小狗小狗慢慢跳……” |
| 木屋里读书声何时飘进课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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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2月16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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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陈扬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对着课本练字,顽皮的小狗经过,根本没有影响到她。
|  | 这是他们这个特殊的家庭的第一张也是现在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  | 兄妹俩比赛念书谁念得好。 |  | 透过已经破了的纱窗,小陈昂在自己的小窝前想事情。
|  | 9岁的陈昂熟练地骑着电动三轮车,去陪姑姑卖芦苇。 |  | 陈昂在帮姑姑做饭。平日里,两个孩子是姑姑干活的好帮手。
|  | 陈庆英看着两个孩子念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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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片 本报记者 嵇磊 段学虎
在垦利东安水库旁的一个简陋屋子里,8岁的陈扬正弓着背,读着课本上的文字。“小兔小兔轻轻跳,小狗小狗慢慢跳……”清脆的读书声给昏暗的屋子添了许多生气。由于孩子没有东营户口不能上学,到了适龄年纪的她和哥哥陈昂只能在家自学读书写字。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上学、读书,成了小陈扬和哥哥心中最大的向往。
有了书包课本
“我渴望上学”
15日上午,记者一路打听,来到了陈扬69岁的姑姑陈庆英所居住的水库旁。陈庆英正忙着卖收割的芦苇,9岁的侄子陈昂骑着电动三轮车,准备与姑姑一起卖芦苇。与记者寒暄几句后,陈昂熟练地驾驶着三轮车缓缓驶上一个三四米高的堤坝,小心翼翼地躲着地上的坑坑洼洼。陈昂8岁的妹妹陈扬只能看家。 “叔叔,你看我写的字怎样?”留在家中的陈扬拿着一个本子让记者看。说话间,她拿出一本破旧的课本和一截铅笔,放在一把旧椅子上,拿着一个小马扎坐了下来。一笔一划地抄写着课本上的字。看着孩子专注的眼神,记者都不忍心打扰。
看着陈扬写字熟练的样子,很难让人想到她只上过几天幼儿园。几分钟后,陈扬拿着写好的字,读给记者听。陈扬的小伙伴——两只小狗也静静躺在她身旁,聆听读书声。
“这些都是孩子自学的。”陈庆英老人说,我找了学校很多次,但就是因为没有户口,不能入学。“孩子不能上学,我就给孩子买了书包,又托人在新华书店买了一年级的课本。”陈庆英说,她和老伴的年纪越来越大了,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两个孩子入学。“学到文化知识,真正成为社会上有用的人才。”
陈庆英说,过年的时候,他们上研究生的姐姐也给他们两个买来了书包,“他们就背着书包到处逛,看到别的孩子能上学,他们都很‘眼馋’。”
房屋不挡寒风
孩子双手冻皴
陈扬住在几间由木板和砖头搭建的低矮房屋里,房子的西边还有一个水库,屋子在寒风里显得有些单薄。房子屋门窗户上的破裂玻璃外钉着几层塑料布,寒风中发出瑟瑟的响声。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凌乱地摆放着几张旧沙发和一张桌面已经破裂的小圆桌,10多寸的小电视还播放着歌曲,给屋内带来几分生气。
由于屋子里的温度很低,厨房内的泔水已经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冰。身上穿着有些污渍的红色薄毛衣,戴着黄色小帽的陈扬在记者身边蹦蹦跳跳,很是活泼,还不时坐在沙发上逗弄着小狗。发皴的一双小手被冻得发紫,手上咧着的口子还透着一些血丝。“你不冷吗?”记者问道。“不冷啊,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温度。”陈扬爽朗地回答道。而几分钟后,一阵冷风吹进屋内,记者顿时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裤脚窜了进来。在记者看来,这间木板和砖头搭建的低矮房屋根本就挡不了寒风。
而陈扬和陈昂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寒冷的天气,没有穿过多的棉服,露着两只小手在屋里走来走去,招呼着记者赶紧坐下,问寒问暖。转眼间到了吃饭的时候,懂事的陈昂给姑父打来一盆热水,让姑父洗手。“现在这两个孩子也特别懂事,经常帮家里干些家务。”陈庆英说,记的有一次我病了,孩子还特意煮了粥给我喝,“别说,孩子煮得味道还不错。”
孩子失去父母
落户口成难题
“这两个孩子挺可怜。”陈庆英老人告诉记者,二十多年前,她和老伴从济宁汶上来到了东营,一直住在这个水库旁。后来弟弟也来投奔我,并且找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对象在东营成了家,再后来这两个孩子就降生了。
陈庆英告诉记者,孩子的爸爸酗酒,妈妈也不怎么管孩子,只能由他们老两口抚养。“两年前,孩子的爸爸和妈妈回济宁准备给孩子上户口,谁知这一走再也没回来。有天晚上,孩子的爸爸由于喝酒,发生交通事故去世了,孩子的妈妈也没回来。所以现在孩子也没落上户口。”陈庆英说道。
突发的变故,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陈庆英便开始抚养了孩子。“我也有三个儿女,现在都已经成家了。孩子们经常叫我们回济宁,享享清福。”陈庆英说,“可我们要是走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二十多年前,两位老人也曾收养过一个亲戚的女孩,刚刚研究生毕业。家庭的重担,让两位老人的生活有些贫困。为抚养这两个孩子,陈庆英和老伴靠收废品、四处打工和开荒为生。“子女们也曾给我们钱,为了不给子女们添麻烦,我又把钱还给了孩子们。”陈庆英说。
陈庆英告诉记者,全家这么多年没照过全家福,希望记者能够给他们照张全家福。此时,有些爱美的陈扬特意将脏了的红色毛衣脱下,站在了镜头前。就在记者临走时,陈扬再次读起了课本上的《轻轻地》:“小兔小兔轻轻跳,小狗小狗慢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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