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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3月2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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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穿粉红色罩衣的护士把针头刺进了她手臂上的血管,罗纬芝昏昏沉沉睡过去。恍惚中,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好像有千百把匕首,斜插进了自己的血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地。
“我是郝辙啊!”那声音清晰起来。“哦……你。”
“对不起,是我的车不小心把你撞到了。真是万分抱歉!”郝辙充满内疚地说。
“现在……这是哪里?”
“在一家我朋友开的美容诊所里。”郝辙说。郝辙便用自己的手机给罗纬芝家打了电话,说自己是罗纬芝的朋友,她的手机坏了,现在采访团的朋友们聚在一起,又有任务,回家的时间说不定,请家人不必挂念。罗纬芝挣扎着尽量用平日口吻说话。妈妈人老耳聋,也没分辨出和往常有何大不同,就放心了。打完电话之后,罗纬芝头脑眩晕,险些支撑不住。“你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要静养一下。”郝辙很体贴地说。
罗纬芝坚持:“还是把我送公立医院吧。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太给你朋友添麻烦了。”郝辙说:“我跟他是好哥们,他会照料好你,请放心。我刚才之所以不把你送公立医院,主要是因为那儿都被花冠病毒感染的疑似病人挤满了。”罗纬芝摇摇头说:“放心。我不会感染花冠病毒的。”
郝辙说:“那可不一定。你知道我后来到了A区,了解了太多的情况,也算半个专家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罗纬芝暗自活动了手脚,除了面部火辣辣疼痛外,并无更多不便之处。郝辙想了想,设身处地说:“现在天色还早,刚给家里打了电话,你也不必着急。再输点液体,增加抵抗力和营养,你恢复起来也更快一些。”罗纬芝想想也是。“我看你累了,别多说话了。这就让护士来给你扎上液体,好好休息。”
一片雪白,罗纬芝记忆起来,这是蒙面的纱布。有依稀光亮。罗纬芝瞄见了自己的臂膀,一根血红的管子,正从自己肘窝的血管中,向外汲取着血液。鲜红的液体带着她的体温,一滴滴流入到一旁的储血罐中。
“她似乎没有睡着。”好像是刚才那个粉衣护士的声音。“挺顽强的啊。”郝辙的声音。护士说:“还是再用一点药吧。刚才太微量了,不然她马上会醒的。”郝辙说:“多用了药,血液的品质就会受影响。”护士说:“已经有几百毫升了。够用了。”郝辙说:“那好,用药。”
之后,罗纬芝再怎样调动自己的意志力,也无济于事。罗纬芝再次恢复意识,是被夜雨浇醒的。脸上的绷带已被打湿脱落,一圈圈耷拉在脖子上,像未抽紧的绞索。罗纬芝扶着树干起身,到处都在疼,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罗纬芝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在并没有人侵犯过她,是车祸和失血的后遗症。她趔趄着丛一棵树干挪到另一棵树干,踉踉跄跄一寸寸移动,不知走了多久。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在按响门铃的那一瞬,罗纬芝如同一床烂棉花套子,颓然倒地。开门的是李元。他一把抱起面容血肉模糊的罗纬芝,说:“你终于回来了!”原来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罗纬芝在李元怀中,微闭着双眼,被一种强大的安全感所包绕。就算受了再大的折磨,有了这贴心的一抱,物有所值。
李元给罗纬芝喂了西洋参泡的水,待她稍稍缓过神来,李元问清她这两天的遭遇。“你说他们在抽你的血?”李元紧皱眉头,沉思着问。“我想,至少有……几百毫升。”罗纬芝说着,伸出自己细弱的胳膊。“你还听到那个郝辙说用多了药,血液的品质会受影响?”李元的眉毛拧成一道连续的黑索。
“是。不知道……血液品质……指的是什么东西。”罗纬芝不解。
“我知道。他们要的是你血液中的抗体。”李元揭开了谜底。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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