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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5月10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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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东望龟蒙,西瞻阙里,南峙尼防,北拱泰岱”的济宁泗水,在安山寺附近,寻觅涓涓细流汇集成溪的模样。
安山溪清澈、静黛、幽深、纯洁,恰如乡野生活的民间少女,羞怯地躲隐在寺外,小溪沟壑纵横交错,散发着轻淡的雾气,让我猜测它的真实与虚幻。溪水像树梢上轻缓飘过的山风,在访客寥寥的断续骚扰中,陪伴竹涛松浪和银杏山泉,在这里安家落户。
从泉眼流出的水形成小溪,无数小溪汇流成塘,塘里有锦鲤,聚拢在塘里,像忽来忽去的神仙。有青翠欲滴的竹藤,恍若修禅悟道的罗汉,听释伽牟尼佛讲法论道。天籁的声音从空中流过,如同佛语拂过万物空灵的世界。我听出小溪流动的美妙韵律,伴和金秋季节涂抹的斑驳颜色,荡然于寂静安逸的山坡上。从寺里出来,沿着石阶向山上走去,有跌跌撞撞的溪水,在山涧里弄出很多幻影,仿佛有山神跟在我的身后,向我述说山上的幸与不幸。
一只鸟行将老死,它连站立枝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它仍然试图振起翅膀,飞到梵音缭绕的寺庙里,可是终究掉落到溪水里了,再也没能飞翔起来。还有枝头的板栗和红果,它们掉落的方向,是沿着山坡向上走,那儿有鸟的巢穴,都被它们搜集起来了,成为度过寒冬的好食粮。果实成熟后的颜色,与小溪不是没有关系。山上也有刮风下雨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被鸟叼走的果实,跟着流进小溪里。
溪边的树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现在数都数不过来,它根朽干空,突然就倒下了,躺在瘦弱的小溪身边。它当然无法游到数百里外的湖泊里,小溪成为它的伙伴,冲刷着它曾经饱受风霜的身躯,让它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我认得这里的山神,它肯定沿着小溪到过微山湖畔,在诗意栖居的湖泊做过客。它告诉我很多小溪的秘密,可放眼望去,神秘的小溪,还随着叠起的山峦游走,没有尽头。
我想这条小溪,是遗落在泉林众泉之外的又一个泗河源头,只是源头走得更高,俯视着在山林里穿行的我。小溪伴在我的身边,清凉的溪水轻吻草丛,它的头上,错杂繁乱的树木涂抹着灿烂的碎光,遮掩住小溪的流向,不让鸟们知道它去了哪里。偶尔有鸟的啼鸣,在台阶不能到达的去处,婉转着,百媚着,在此后死寂般的静谧中,沐浴我沾满红尘的灵魂。
我听到有砰然落地的声音,一路响着,跟着溪流坠落到山涧里。接着,就感受到了久违的安逸,倦懒的阳光开始附身裹体,轻灵的歌唱声再次响起,贯穿我的脑海和神经。这就是难得再有的清静本然了,这就是佛的境界了。
(李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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