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张晓琳
今年84岁的刘玉荣是德州市宁津县杜集镇宏治刘村的村民。她是一位平凡的农家老人,也是一个甘心付出的好母亲。8年前,大儿媳邢和山患脑出血,半身不遂,失去自理能力。由于大儿家庭比较困难,儿子要打工挣钱养家,刘玉荣便担负起照顾儿媳妇的任务。
“没有那么多讲究,都是一家人不分远近”
8月15日中午,记者来到刘玉荣家。老人听说记者要来采访,早早就在胡同口等候着。老人满头白发,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有些耳聋。老人说:“老大媳妇还得要人照顾,我可不能生病倒下,好在现在身体还不错,没啥病灾。”老人把记者带到大儿子韩广林家。老人说,她和大儿子住前后院,可以随时照顾儿媳妇。
韩广林和邢和山住在两间小北屋里。屋内光线昏暗,四壁黯黑,床头堆的被褥很破旧,屋内只有几件过时的老家具。眼前的一切显示,这是个清贫的家庭。韩广林则感觉,这个家庭虽然贫困,由于老母亲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付出,一家老小相处得却很和谐。
躺在床上的儿媳邢和山,今年64岁了。2004年患脑出血,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身体则半身不遂,说话含糊不清。一提起婆婆,邢和山眼里就涌出泪水。她的话虽然含糊不清,记者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婆婆这么大岁数了,该我伺候她,她却得伺候我,心里不是滋味啊!我太不中用了。”刘玉荣老人却说:“庄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都是一家人,不分远近。”
“一家人一个都不少,才是完整的家”
邢和山治病花了很多钱。两个儿子在北京打工挣钱,家里还是经常捉襟见肘。韩广林有空就外出打零工贴补家用,披星出,戴月回,家务活以及照顾邢和山的重担,就落在了刘玉荣肩上。
每天为儿媳妇洗衣做饭、擦身梳头、端屎端尿,陪着儿媳聊天解闷,这些重复的琐事刘玉荣老人一做就是8年,从没有说过一句抱怨话。记者问起这些情况的时候,邢和山就哭着闹着说对不起婆婆。刘玉荣老人说,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一家老小,一个都不能少。
邢和山比婆婆高大很多,体重130多斤,这让体重只有90多斤的婆婆给她翻身擦洗时,费劲不少。“一点点挪身子,给她慢慢擦,伺候这么多年了,也找到不少窍门。”老人说。
前些年,邢和山还能勉强下床走路,刘玉荣经常搀扶着儿媳一步步走到胡同口,来回走这一趟要花一个多小时,俩人一起走,一起聊天,看过往车辆。
“从今年春天开始,她的病情加重了,我现在扶着她走路也比较费劲,我也担心俩人都摔倒,我得把自己照顾好,才能再照顾她。”刘玉荣老人告诉记者。这么多年坚持照顾儿媳,刘玉荣老人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都是一家人。“俺照顾她这么多年,不为别的,就想着儿子回到家能有个说话做伴的人,这才是个完整的家。”
“我活着一天,就把儿媳当闺女照顾一天”
刘玉荣是个既好脾气又勤快的老人,三十多年来,她和三房儿媳妇都没红过脸,三个儿的孩子,都是她帮着带大的。
84岁,本是安享晚年的年龄,但家庭的重担使刘玉荣一刻也不得清闲。躺在床上的邢和山哭着告诉记者,她17岁就没了娘,“打从嫁过来,俺就把她当亲娘,自己还没尽孝呢,却让老人天天伺候着,心里难受啊!”
刘玉荣告诉记者,她三个儿子,没有姑娘,就把儿媳当亲闺女待。“俺娘俩都是苦命人,我能体谅儿媳妇的难处。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把儿媳妇当闺女照顾一天。”
采访过程中,邢和山情绪一直很激动。老人把记者叫到一边说:“咱到别的屋里去说话吧,别惊扰她了,情绪不稳定,对病情不好。”
刘玉荣说,她累点不要紧,就是图孩子们回家的时候,一家人能团团圆圆。一个都不少,这个家就是完整的。“看着孩子们团圆,俺比什么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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