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风景
2017年04月1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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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恩花
  前些日子读完了萧红的《呼兰河传》,有感于她和祖父在家中后园度过的快乐时光,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那时的萧红,五六岁的年龄,天真烂漫,祖父教她诗陪她玩儿。那时天很蓝,地很大。她家的后园树木茂,菜品齐,瓜果多。每当菜园里绿起的时候,蝴蝶、蜻蜓、蚱蜢也多,扑蝴蝶,捉蜻蜓好不快乐!草也高,树也大,花也香,好一派田园的好风光。她在自由自在地玩耍,奔跑,无忧无虑地成长。愿岁月静好,祖父不老去,她在他的呵护下慢慢长大。
  忍不住感慨,想起我的姥爷。
  我还不到十岁的那年春天,麦浪很高,很绿。那天的风很大,我还清楚地记得风吹麦浪的情景。六七十岁的姥爷骑着自行车来到我们家,大概是想我妈这个闺女了,过来看看。
  夕阳已落山,姥爷起身往回赶,还有二十几里的乡下土路要骑。我们家那个时候的日子很不宽绰,拿不出什么让姥爷捎回去的东西,只记得我妈捡了十几个自家鸡下的蛋,让姥爷带着。姥爷坚决不要,说留给我和弟吃。最后是我帮着妈妈放进姥爷布包里,挂到自行车上。我说让姥爷带回家给姥娘吃。我跟着妈妈一路把姥爷送出村……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还记得那晚的村口,姥爷步履蹒跚的背影。
  姥爷家住在黄河边的一个小村庄,房子的东西两侧都是水。夏天风吹芦苇蛙声一片,真是好地方好风光。村前有一条百米大道,种着两排柳树。春末夏初,大道两旁柳树成荫,和风细柳,摇曳不停,微风拂面,很是舒坦。
  我跟着妈妈回娘家时,正巧碰见姥爷在一棵大树底下编篮子。姥爷用镰刀割了好多柳条,然后用铁锨一根一根把柳条的皮刮掉,再用那没有树皮的柳条编成一个个篮子,动作很是娴熟。
  “爹,编篮子呢。”“嗯,妮,来了。”“嗯,家来看看。”“快坐树底下凉快凉快。”几句寒暄之后,我妈也帮着干活了。
  姥爷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他和姥娘一共生了九个子女,姥娘在生下我的最小的姨后便瘫痪了,姥爷独自扛起了养家的重担。那个年月,只有那点靠天吃饭的口粮,拉扯九个子女异常艰辛。是什么让姥爷坚持下来?现在想来,那一定是一种朴素的坚韧和对生活的热情。
  以前听我妈和我姨、我舅们说起姥爷,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生活即使如此沉重,仍不失父爱满满。生活尽管艰难,但仍坚守不耍奸、不偷懒,正直为人,勤劳肯干,相信好日子就在眼前。也许正是受姥爷这种执着精神感染,我妈姊妹九个,虽然没有一个当官掌权的,都是平民老百姓,没有大福大贵,但他们过得安静而幸福。
  小人物,大故事,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风景。思念姥爷,感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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