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成
“莲花池畔暑风凉”。炎炎夏日,正是莲花盛开的季节,那一片片摇曳着绿色衣衫的莲叶,一枝枝亭亭玉立于碧波之上的莲花,还有那随风四溢、沁人心脾的清香,总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自古以来,我国人民就称颂莲花。历代文人墨客爱莲,称她为“君子花”,颂扬她出污泥而不染,借以抒发超然出世、洁身自好的品格。
我爱莲花,爱她那朴实无华的风姿,爱她那不染污泥的风骨,也爱她那顺乎自然的独特的美姿。在烈日当空的时候,她妩媚灿烂,“翠盖红幢耀日辉”；在皎洁的月光下,她清影娇倚；风吹,她绿波翻腾,红裳飞衣；雨打,她碧碗倾摇,银珠戏跳……无论是什么时候,也不管大自然如何变幻,她总能展示出一幅优美的图画,使人心旷神怡。
我认识莲花,不是从书、画、图片和影视上,也不是从历代文人赞美莲花婀娜多姿的诗文中,而是从小在水乡老家就亲眼目睹了她出水(从污泥中长出水面)、长叶、开花、结果(莲籽和藕)真切的芳颜。
莲花最喜爱、最适宜的生长环境是污泥和河水。我老家苏北里下河地区,河流、港汊、河塘,污泥、河水十分充足,莲花喜获污泥和河水,很快就连片地生长起来。
开始,莲苗是从污泥中长出,瘾在水中,渐渐露出水面,莲叶在水面上静静地平展着,一片片,一面面,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绿波染着水面,严严实实盖住了水面,几天的工夫,有的莲叶拔出了水面,开始边缘还卷曲着,几天后,就舒展开来,叶茎把叶子高高地擎向天空,无穷无尽的莲叶,墨绿,浑圆,厚重,像少女般亭亭玉立于水中。晶莹的露珠在翠盘里轻轻滚动,仿佛一位舞姿翩翩的舞蹈家,在一曲美妙的音乐声中飘荡。蜜蜂忙碌的乐曲也紧奏不止,青蛙跳进莲叶凹心的水中,大叶子立即摇晃起来。莲枝拔节的声音都好像可闻,很短时间就高高昂出叶丛,含苞的似少女羞涩腼腆,娇柔清纯；盛开的像新婚嫁娘妩媚秀美,楚楚动人。久旱初雨,对像珍珠一样宝贵的水,莲叶一点一滴都不沾唇。风雨袭来,莲叶忘我地保护莲花。烈日吐火,她们个个撑起伞盖,挡住炎热。水中的花茎也不知在什么时间,把莲蕾尖尖小角直直地送出水面。饱满的花蕾不用一周的时间,就在月色和日光的催唤下,展瓣开放,红的,白的,黄的,各色的花仙,全部高出莲叶一尺左右,亭亭玉立,大方体面,争奇斗艳,姿态万千,在微风吹拂下,好像朝南来北往的行人频频点头致意。
开花总是要结籽的。夏季八月,莲花盛开、莲叶碧绿之后,花心处就会鼓胀起来,内含小莲蓬的如育婴母亲高傲稳重,斓淑温柔,随着花瓣的脱落,莲蓬就会像喷花的水头那样,高高地擎在空中,颜色由浅黄到绿到褐,莲籽在莲蓬里逐渐地饱满成熟起来,最后莲蓬谦逊地低下头。莲籽那么娇艳,那么柔润,真让人不忍将其剥开吃掉。果肉是纯白色的,嫩嫩的口感,淡淡的甜味,爽爽的清香,就连中间的莲心也不觉苦涩。走在莲间小路上,一边吃莲籽一边观莲花看飞鸟,尽情享受这份乡村独特的清静和悠闲。
莲藕则在水下的污泥中,她们默默无闻但又非常顽强地手扯手伸展开去,她们是绝对的生命之母。她们的所在,才有莲叶田田,莲花亭亭,莲莲盏盏,她们的存在,才有出污泥而不染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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