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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拢的合同包不住的谎言
还原劳资谈判背后真实的NBA
  • 2011年11月06日 作者:
  • 【PDF版】

    编辑:尹成君            美编:石岩 组版:五军

    本报记者 刘伟

    第66个NBA赛季在寂静中开始。

    北京时间11月2日,NBA新赛季开赛的日子。往日熙攘的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寂静异常,这里早已没有了科比与杜兰特对飙的戏码。达拉斯美航球馆,牛仔们没有戒指可领,库总满腔豪言无处可说。电视上,退役后的奥尼尔与巴克利安静地闭着嘴巴,等到来日互掐。停摆,让习惯了冬日看比赛的球迷一改脾性,也在一点点把支持这项赛事的人推开。在无休无止的争执、花样百出的闹崩之后,NBA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也把最真实的一面袒露在了世人面前。

    老板只手遮天

    一场资本与劳动力的扳腕,在旷日持久的消耗后开始慢慢显示出简单的游戏规则。比赛不断被取消,老板越来越强势,球员阵营不断分化,资本的威力咄咄逼人。

    过去十几年,NBA球员口袋渐渐鼓起来、号召力强大起来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哪位球星跟教练闹矛盾,老板一般会选择顺着他的性子炒掉教练,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球员地位的显著提高,绝不意味着这个联盟属于他们,一个追逐利润的联盟、一个靠资本运作的联盟说到底还是老板的。斯特恩大人神乎其神的球星包装,给人以球星统治联盟的假象,其实所有的幕后策划还是精明的资本家。当劳资利益走到对立面,“打工仔”的弱势地位暴露无遗之际,真相才开始暴露。球员胳膊扭不过大腿的处境,在这种情况下最终不会好到哪里。

    “这样耗下去真的很不值得,赶紧敲定一份新协议吧!从那次停摆中,我吸取了一个教训:劳资双方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这是资方的联盟。对球员来说,荒废一年的时间真的不值。”一位经历过冰球联盟大停摆的球员,这样告诫当下的NBA球员。

    这位曾经历过冰球联盟一季停摆的老队员,彼时损失了900万美金,当初也曾异常强硬地选择对抗。不过停摆结束后,他的状态再也没能恢复过来,最终颠沛流离,辗转多支球队,落魄地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相比冰球联盟,NBA球员的赛季收入更高,一个赛季的损失也会更大,顽抗下去的成本自然会更高。

    眼下,在球员一次又一次的不妥协之后,老板们的态度越来越强硬。如果圣诞节前依旧达不成一致,NBA整个赛季面临着报销的危险。在斯特恩和老板们看来,一个赛季只打50场比赛或者更少,其效果还不如干脆不打。老板们甘愿用牺牲一个赛季作为代价,获得一份收益更好的劳资协议,保证长远的收益。果真如此,球员的境遇无疑会雪上加霜。

    比赛并非最爱

    “我爱这比赛!”NBA最经典的宣传词,最具号召力的标语,但这样的话语放在屡谈屡崩的协议面前,反倒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其实,球员和老板们最爱的不是比赛而是钱,若要最爱比赛,先把钱谈妥再说。

    NBA劳资谈判最近一次谈崩之前,其实已经取得很大进展,重新构筑薪资体系的条款基本成形,谈判形势一片大好。不过,在两个百分点的收益分成问题上,劳资之间最终还是没拢在一块儿,双方再次闹崩。迟迟谈不拢,个中道理再简单不过,钱的事不谈好,比赛没法打。尽管停赛一月的损失远远超过了两个百分点收益的总数,但双方就是咬着这点不松口。

    更爱比赛,还是更爱美金?答案一目了然。爱比赛只是劳资之间和谐时双赢的幌子,一旦矛盾暴露,爱比赛就什么也不是。

    球迷不是上帝

    “球迷是上帝,为球迷打球!”一句大腕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说辞,但一经停摆才发现,球迷其实并不是联盟的上帝。当球迷把NBA当作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在寒冷的冬天依旧钟情之时,联盟一再取消比赛,最不关心的恰恰是球迷火热的情感。

    劳资谈判再不济,也至少是“百万富翁与亿万富翁”的对决,只是谁得到的多、谁得到的少而已。但作为劳资对抗的恶果,痴心的球迷成了孤家寡人,沦为停摆最直接的受害者。球迷热爱NBA,完全出于对篮球的热爱,但劳资之间贪婪的攫取,却在这种情感上泼了一盆冷水,给这种热爱掺进了杂质。在美国,很多伤心的球迷开始放弃支持曾经喜欢的球队。

    华盛顿奇才一直是首都球迷的最爱,即便奇才最近几年战绩不佳,球迷依旧不离不弃,可是因为停摆,许多“铁杆球

    迷”在流失。没有了比赛,球迷也逐渐失去了关注奇才的热情。《华盛顿邮报》最近一次调查显示,华盛顿的篮球迷,只有29%的人仍旧将奇才视为自己的主队,而72%的冰球迷把华盛顿首都队视为自己的主队,48%的橄榄球球迷依旧支持华盛顿红皮队。即便是“足球沙漠”,华盛顿特区联队也拥有42%的铁杆球迷,将奇才一举甩在了身后。相比之下,29%的支持率对奇才而言已近乎耻辱。

    激动的球迷也曾自发组织起来,抗议“贪得无厌”的劳资双方。他们在劳资谈判的酒店外举行抗议示威,强烈要求结束停摆,但面对欲壑难填的老板和球员,球迷们的抗议仅仅是杯水车薪。

    悲剧在所难免

    联盟伤害了球迷的感情,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做法付出代价。在漫无止境的停摆面前,摆在球员眼前的似乎只有一条死胡同。

    一个民意调查显示,中国的NBA球迷群体中,15%是“紧密球迷”,也就是非常专业化和高端的球迷,对自己喜爱的球队烂熟于胸,这是一个不会轻易流失的球迷群体。

    另外35%的球迷属于“非紧密球迷”,他们只关注重要比赛,比如全明星赛、扣篮大赛和圣诞大战等。

    最后50%几乎是“姚明球迷”,对他们而言,姚明就是NBA。过去两年间,在姚明基本不打球之后,这部分球迷迅速流失。姚明退役加上接踵而至的停摆,让“非紧密球迷”与“姚明球迷”流失殆尽。几乎可以预见,新赛季NBA开打之后,受关注度将会大不如前,NBA在中国火热的岁月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寒冬。中国市场为劳资双方鼓鼓的腰包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可现如今谈判桌上的干耗,已经让劳资双方最大的一块“蛋糕”在慢慢变质。唯一的利好是,CBA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盼回了自己的球迷,即将热热闹闹开赛了。

    “常规赛取消一个月,韦德损失264万美元,他的队友詹姆斯和波什损失272万,加内特和邓肯损失360万,最多的是科比,损失430万美元。挺吧,看谁扛得住,球迷是没球看,少了种解闷儿的方式,可没少真金白银。还是那句话,谁难受谁知道。”在高成本的消耗战中,球员迟早有吃不消的一天,如果谈判桌上谈不拢,负隅顽抗的他们很可能重演1999年似曾相识的一幕。

    死硬派的存在,使得球员选择直接妥协不太现实,但在停赛的严峻考验之下,工会领袖很可能会放弃抵抗。1999年,工会召集了所有球员集体公投,每人

    一票,民主决断。如果公投一旦成真,占联盟多数的中下层球员肯定会妥协,到那时,停摆必将是以资方的胜利而告终,这无疑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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