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谋 最初,我只喜欢古体诗(含格律诗),并没涉及这个问题,后来慢慢学着写了点新诗,已发表的诗歌中,少的十来行,多则百余行,全部押韵,不押韵的一篇没有。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受格律诗影响是一个原因,由于水平有限,总想借助古代格律诗的形式修饰拙作,增加读者的阅读兴趣。再就是学习和模仿著名诗人的佳作。在我读过的“五四”运动以来诗歌中,凡是印象深刻、自己喜欢的都是押韵诗,这对我影响很大,故而效之。突然有一天见到一篇冠以国家级大奖的诗,通篇无韵,我好奇地一口气读了几遍,竟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联想几年来,一些无韵诗不时见诸报刊,我迷惑了,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和欣赏水平,也几乎动摇了我写诗坚持的原则。无奈之下就去翻阅古纸堆寻找答案,果然发现,新诗应该押韵还是不押韵这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并不是个新问题,早在上世纪40年代初人们就探讨过。 综合前人所述,我认为凡诗必有韵,无韵不成诗,韵律是诗的生命,诗的灵魂,但进一步讲,韵律又应该有外在与内在之分。我们读泰戈尔的《新月》、《园丁》和《吉檀迦利》诸集,就会发现外在韵律,尤其韵脚的韵律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尽管如此,冰心说“她的美丽让人吃惊”,郭沫若说“一读便年轻了二十年”,可见,内在韵律起了多么重要的作用。 我国新诗外在韵律的形成和延续可能和古体诗有联系,这种平仄押韵、抑扬顿挫的句式,读起来能产生一种音律美、节奏美,许多读者喜爱徐志摩的《再别康桥》、郭小川的《团泊洼的秋天》、余光中的《乡愁》,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重要原因。这样看来,新诗押韵还是不押韵,不是问题的关键,诗只要是心灵的真实流淌,方向正确,意境超俗,思想深刻,有韵无韵都是好诗。郭沫若先生对此打了一个比方,他说:“外在韵律比作服装,诗比作人,不美的人即使穿上极华丽的衣裳也并不会怎么美,而美的人却只需要朴素的装饰,甚至裸体都好。但假如很美的人配上很美的服装,那不是更为理想么?故而要说诗非有韵不可,那固然是对于诗的了解并不深,但要说诗绝对不可有韵,那又未免偏激了一点。我们可以说,歌非有韵不可,诗是可以有韵,可以无韵。” 话说到此,再回到我那些顺口溜上来,正如郭沫若先生讲的,因为自知人长得不咋样,借件漂亮衣裳遮遮丑是显而易见的。记得去年舒婷来济南时说过,现在已经找不到传统意义的伟大诗人了。现代意义的伟大诗人有没有呢?她没说。以笔者愚见,也没见到。既然如此,作为诗歌的创作者,不如来个笨人笨办法,多写点押韵诗,与那些既无内在律又无外在律的东西比起来,不啻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也更加有利于新诗的继承和发展。当然我并不是苛求人们为凑韵脚去牵强附会,千篇一律,更不是一概反对无韵诗,毕竟百花园中哪一朵花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我不是诗人,充其量是名列“副册”的诗歌爱好者,浅薄之言,不知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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