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宁

    美利坚，大国也。国强盛，民殷富，好竞技之戏。其出类拔萃者，有拳击、摔跤、篮球、棒球等等。至于蹴鞠，则有美式英式之分。美式蹴鞠，形似橄榄，亦称“橄榄鞠”。参与者多力能扛鼎，皆熊罴之士也。凡有赛事，万人空巷。而英式蹴鞠，则门庭寥落，几可罗雀。

    南非蹴鞠会，英式蹴鞠主帅布拉德利率军远征，然拥戴者甚少。布帅观之闷闷不乐。心中暗道：“此番吾定要一改英式蹴鞠之疲弱景象，光耀门楣！”先召其子勤王，又严令三军勤于操练。军容整肃，士气高涨。

    一日巡营回来，于案上假寐。忽见有一小人，高不盈尺，披红挂绿。布帅问之：“汝是何等怪物？”小人对曰：“吾也，古今之戏，皆由我来主宰。”布帅心念一动：“古时蹴鞠亦为戏，今之蹴鞠汝可主宰否？”小人沉吟一番，曰：“待我试之。戏中写人生之悲欢，然人生终不是戏。切记之。”

    布帅猛醒，原来一梦而已。然美利坚入会后，连历三阵，皆千回百转，精彩如戏。首战英吉利，邓普西无心插柳，却勾出格林一记“黄油手”。天下诸君大笑，无不为之绝倒；次战斯洛文尼亚，先失两城之后，死命苦战，平分秋色而返，天下诸君感佩，无不为之倾倒；第三战对“沙漠之狐”，鸣金前一刻，多诺万引弓毙之，天下诸君涕零，无不为之折腰。有此三战，美利坚子民，纷纷趋之若鹜。蹴鞠声望，一时无两。

    布帅自得，面有骄矜之色，日夜与诸将饮于营中。一夜酒醉，朦胧中见戏魅至。邀与共饮，不允。布帅怪之，戏魅曰：“事不过三。吾已经暗中助你三次，令汝四海闻名。然汝利令智昏，恐有祸事。”布帅哂之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已成我军之拿手戏。汝观之，稍后更有好戏登场！”戏魅连声叹息，孑然独行。

    又战加纳。先王克林顿、篮球名角科比，现场助战。布帅乐不可支：“众星捧月，看我军之大戏！”开战不久，加纳下一城。布帅不以为意，心道必能败中求胜，反戈一击。良久后，美利坚大军果然得一城。两军僵持不下，加纳骁骑吉安，杀出重围，拔得一阵。布帅仍稳坐中军帐，待军士斩将夺旗，上演绝地求生之好戏。然视帐下，几日来耽于酒色，已无余力。众目睽睽之下，终败军而返。布帅惨然曰：“不听戏魅之言，游戏人生，无可挽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