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本报记者赵丽
“太熟了,光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1981年,刘荣光26岁,结婚不久,月工资34元。那年,他见到一块中国产3号苏式座钟,“崭新,应该是做好后就没有让它走过”,卖家要价150元。当时,酷爱钟表的父亲刘恩阳说值这个价钱,刘荣光就把办完结婚仪式后剩下的150块钱花在了这块钟上。
这是刘荣光钟表收藏史上浓墨重彩的第一笔,此前,他也挺爱收藏,只不过用他的话说,“那是小打小闹”。
30年后,再走进刘荣光的家里,就会发现各个角落都是钟表。卧室墙上有一溜苏式挂钟、广式挂钟、英国布谷钟,抽屉里塞着小巧玲珑的怀表、手表,客厅摆着2米2高的德国五音落地钟,玻璃博古架上摆着座钟、磁钟、电报铁钟、玻璃台表……要是让它们都跑起来,那各种各样脆生生的打摆声、沙沙的指针转动声将会充满整个房子,就好像这里住满了各色鸟儿,得意的时候就会钻出来哼唱几句。
不过,刘荣光已经把每只钟表走动的声音都听熟啦,他一般不会让这些有年头的伙计们再动弹起来,他收藏的一千多块钟表,大部分都存放在另一处房子里,见面的机会不多。
这一千多块钟表,有的是他买的,有的是他用别的古董跟人换的,有的是他父亲刘恩阳留下的。现在,即使不面对实物,他也可以不假思索地说出乌利文公司出品的那块珐琅彩礼拜表上有60多颗珍珠,可以细致地描述出那些广式座钟上镶嵌的深海螺钿的形状。
对刘荣光来说,这些钟表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了,不需要一遍遍拿出来看,“光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这些钟表出场的重要时刻是过年过节刘荣光兄弟姊妹五人的聚会上,“五个人都爱玩这个”。他们都有能拿得出手的藏品,几个人串门时常把心爱的物件摆出几个来,欣赏一番,品评一番,谁收藏的东西好点,谁稍次点,甚至都有个排名。
兄弟姊妹几人爱钟表的习惯来自于他们的父亲刘恩阳。七十几岁时,从不写诗作文的刘恩阳曾套用古诗《春晓》写了四句感言:,;夜来闻摆声,时光知多少。刘荣光这一辈就是在满屋老钟表的滴答声中长大的。
刘荣光说,父亲是济南仪器厂的创办人之一,自学了一手精湛的钟表维修技艺。虽然家境一般,但对于钟表等物件,却是“碰见了就买,只留几块钱生活费”。
“不是咱的,命里没有”
和父亲一样,刘荣光也对钟表如醉如痴。他也收藏别的物件,家具、古书、玉器、瓷器、陶
今年55岁的刘荣光,一辈子与各式各样的钟表为伍。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父辈也是工人。可在另一方面,他又是个极其富有的人,
他收藏了一千多块钟表,其中一块18世纪早期的法国皮套钟,曾被专家估价为30万。可他更富有的是内心,他一直想建一座古钟表收藏博物馆,把自己和父亲的藏品陈列其中,让这些摆在桌子上的东西活起来。
罐,这些都有出有进,但倒手赚的钱都花在了买钟表上,有的直接让给别人换成了钟表。
而钟表,只要一到他手里,肯定就死守住。他说,5年前,自己从工厂买断了工龄,前些年和亲戚一起投资办了一家锯业有限公司,生意还不错。平日里他也没有别的爱好,“不抽烟、少喝点酒,也不讲究吃”,只是遇到可心的钟表,恰巧手里又有闲钱,就会忍不住买下来。
买表,他买出了很多故事。好些年前,为了一块满天星珐琅表,刘荣光拉着一位朋友专门跑到德州。下车后,他们赶了十几里地,还是没能打听到卖家住的村子,两人又冷又饿,索性坐在庄稼地头上歇脚。
这时天色已经黑沉沉了,四周只有风扫过庄稼叶子的声音。老刘说,那时他心里正犯嘀咕呢,迎面开来了一辆拖拉机。他刚想问路,拖拉机驾驶员跳下车,撒腿就跑———“他把我们两人当成劫道的了!”当天晚上,他们俩费了好大周折来到卖家家里,哪知这人已经出门收古董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这个卖家来济南了,刘荣光赶忙来到旅馆,结果被告知来晚了一步,就在当天,这块表已经被卖给别人了。
“不是咱的,命里没有。”虽说如此,刘荣光心里对这块表还是挺惦念。又过了一两年,一个行里的人拿着块表找到他换字画,一看到表壳珐琅画周围镶着的三圈珍珠,刘荣光差点跳起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正是那块满天星珐琅表!
还有比这更巧的事情。1995年8月,刘荣光去北京参观故宫钟表馆,其中一只烧蓝打簧表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只表他似乎在原济南老钟表店的一位退休师傅家见过。回济南后,刘荣光抽空来到这位师傅家,那只表果然还在。这位师傅说,这表原属于自己的老师———修表匠钱师傅的,有一次把表拆开上油期间,钱师傅患脑溢血瘫痪了。他去世后,把这块残缺不全的表留给了自己。
后来,这位师傅将这块打簧表以低价转给了刘荣光。一年后,刘荣光因为收藏的一块旧表要配零件,再次去找这位师傅,临走时师傅拿出一小盒表齿轮,说是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知道刘荣光爱好收藏,就半卖半送给了他。回到家,老刘正要把这些零件束之高阁时,几个比普通齿轮略厚,而且排列顺序有标记的齿轮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荣光把这些齿轮和那只
珐琅打簧表一起送到父亲家中,在父亲高超的修理技艺下,这些齿轮被一件不差地安装完毕,经过精心调试,这只表又行走如初。
“别瞎了这些东西,得让他们活起来”
很多好东西,刘荣光见过,心里喜爱得很,但要么因为价钱,要么因为表主人不撒手,“跟咱没缘分”,他只能在心里念着。
“青岛有块好表,叫‘舵手表’,原来是放在中山舰上的。呵呵,咱没那个实力买,看看也高兴。”8月24日,刘荣光手里攥着一块珐琅表,以很快的语速向记者讲起进入他心里的那些钟表,话又快又密,就像这些钟表带着温度,带着灵性,得一口气讲完它们的好处,不能厚此薄彼。
他手里的那块珐琅怀表,直径46毫米。生产于20世纪的瑞士。背景为宝石蓝珐琅,上面画着的金发美少女,唇红肤白,头发的颜色丝丝入扣,侧视之下,散发出一道道太阳光芒般的光线。“能在珐琅表上画人物的画家就不多。”他说,油彩不耐高温,温度不能高于300℃,但珐琅只有在800℃才能烧成,因此画家需要精通化学工艺,“一层层地画”。先画一层颜色,经高温后变色,再次配色,再次变色……如此循环,“至少得烧20遍”。就这样画了烧,烧了画,这样一块表,画完需400个工时,而最后的成功率只有50%。
因为钟表是前人的心血之作,做工精细,是艺术品,所以不能让它们“瞎了”。古钟表有传承有历史,他想让它们成系列,把这条截断的河流一段段接续起来,让人看到它的绵长深邃。
因为这些原因,他很想创办一个民间古钟表博物馆,把父亲遗留的藏品和兄妹几人的藏品集中到一起,成系列的展览。
2008年,在整理申报材料的过程中,刘荣光萌发了编写《中华民间古钟表收藏》一书的念头,兄妹对此也很支持,各自拿出藏品让他挑选。最后他挑出了六百多块古钟表,分为座钟、挂钟、台表、怀表、手表五个系列,38个类别,对每块表进行详细描述。
现在这本书已经出版发行。在书中的自序中,他写道:“目的是使读者对钟表的产生、发展、种类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并逐渐产生兴趣,进而保护、收藏这一人类科学发展的结晶—古钟表。”
本报记者张贵君
一周时间虽然短暂,城市人物却依然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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