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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家乡的小路上
  • 2010年09月14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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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玉堂

    头晚一场大雨,将群山洗得格外青翠、干净,记忆中的七夕好像或大或小地都要下点雨,老人们说,那是织女或喜或悲地掉眼泪呢。不知是民间传说印证了自然现象,还是自然现象佐证着民间传说,总之是七夕一般都要下雨就是了!

    我离开家乡已二十二年矣,常听家乡好消息!初秋时节,借参加家乡一个文化活动的机会,遂回去一趟,四处转了转。

    陪同我的朋友,有一点文学情结,也有一点浪漫,他征求我的意见,说是我们走小路去三岔吧?请您看看沿途的风景。所谓的小路,也都是水泥路,很平整,只是窄一些罢了。雨后的乡间小路格外干净,空气格外清新,群山格外苍翠,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真的是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

    三岔乡的名字,让我想到京剧《三岔口》,不知它们中间是否真的有一点联系。当年我离开家乡时,三岔还是全县最贫困的乡镇之一,现在则是富裕乡的前几名了。

    这个乡的党委书记来省委党校学习的时候,有过一面之识,这次去三岔,便是应他之邀。这是个热情爽朗、质朴敦厚的人,他领我看了两个小杂粮及桔梗加工厂,我提出要看一下桔梗的生长过程,遂又专程跑到一条山峪的农田里看桔梗。

    我第一次知道桔梗是在三岛由纪夫的小说里,他写道:“在秋雾飘荡中,依稀可见远方有许多桔梗花,这些花儿如一张薄棉被般,在秋雾中绽放着寂寞……”还听过一首叫《桔梗花》的歌,叫“桔梗花、桔梗花,淡淡芬芳;轻声唱,忘了忧,耳边回荡。手中花,绕心房,守候在我身旁。就像那慈爱目光,安静如常……”也吃过桔梗咸菜,这次终于见到它的真面目了。

    桔梗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桔梗中的“桔”字,读jie(音杰),朝鲜人把它叫做“道拉基”。有一首非常好听的《桔梗谣》又名《道拉基》,唱的就是它,歌词是:“道拉基、道拉基,白白的桔梗长满山野,只要挖出一两棵,就可以装满我的小菜筐,哎嘿哎嘿哟,你呀,叫我多难过,因为你长的地方叫我太难挖。”但我所看到的桔梗花却呈紫蓝色。杜书记向我介绍,桔梗花大部分都为紫蓝色,也有少部分粉红及白色的,它有着胡萝卜形的黄褐色粗大主根,大约三十到八十厘米高,这也佐证了歌中“你长的地方叫我太难挖”的说法。桔梗一般都要轮种,即今年种了桔梗,明年就要改种别的,不能连续种植,否则就要烂根。全乡种植桔梗一万多亩,全部出口韩国……

    前面一处小村落,村边一片葫芦架,近前一看,滴溜八卦的竟是佛手瓜!一个个饱满结实、青翠欲滴,煞是好看。瓜架旁,几位老太太在劈桔梗,一位推着装满了佛手瓜小推车的大嫂走过,见书记进村,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我问那大嫂,佛手瓜好卖吗?多少钱一斤?那大嫂即说,好卖,现在种啥都好卖,还没等熟了就有来收的,现在四五毛钱一斤吧,有时还会卖到一块多。

    杜书记告诉我,佛手瓜是名副其实的无公害蔬菜,至今尚未发现能侵害到它的病虫,无须打药。果实含锌较高,含钙比黄瓜、冬瓜和西葫芦高2倍多,含铁是南瓜的4倍、黄瓜的12倍,有益于儿童的智力发育,对男女不育症等疗效明显,可缓解老年人视力衰退。果形优美,适合庭园种植,可供观赏和遮阴绿化。

    看了桔梗和佛手瓜的有机种植,能让人想到三岔由穷变富的原因,这样的富裕是安全的、长远的。

    午饭是在一个农家小院里吃的。主人50多岁,可能是书记的朋友,家人都跟书记的夫人、孩子很熟。说起话来,就议论墙上挂着的本乡出去的一个著名画家的雄鸡图,现在已是什么价位了,又说,村头要是再修座桥我就没有挂心事了。一会儿又进来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一问,竟是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的,正准备攻读研究生。我遂想起多年前说过的一句话:在沂蒙山,你千万不要小瞧那些看上去不怎么起眼儿的老太太,你一问,她八成就是共产党员,再一问,还是个支前模范!现在我就想说,在我家乡的小山村,你千万不要小觑那些半大不小的毛孩子,你一问,他八成就是个大学生,再一问,还是个研究生!主人还是个戏迷,喝着喝着就唱起来了:我们是工农子弟兵,来到深山,要消灭反动派,改地换天……好一副农家乐的景象,其乐融融!

    回县城的时候却是走的另一条路,依然是平坦、整洁,路边山清水秀,田里郁郁葱葱,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一个好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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