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铁是—种“U”形的铁或铝制品,钉在马(或驴、骡)的蹄上,主要用以保护马蹄免受磨损和撕扯。20多年前,钉蹄铁的手艺在农村每个大集上都能见到,而如今要想找到钉蹄铁的手艺工人,是件比较困难的事了。
沂水县高桥镇的王照开,打制蹄铁已有20多年的时间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打了多少个蹄铁。如今,却面临着“失业”。
20余载与蹄铁相伴
22日,记者来到王照开家,老王正抡着大锤打制马蹄铁。“从前生意大的时候,要雇人抡大锤,而今生意寥落,只好让老伴来打短工,夫妻俩就能忙活过来。”炉火旁,沉重的铁锤在老王手中起落间,火花四溅,清脆的锤打声如轻音乐般怀柔舒心。
去年,老王不慎把胳膊跌骨折了,他曾考虑到大多数人用拖拉机、汽车等机械设备取代了骡马驮货物,一度打算转行。事后,有人牵来骡马找到老王,希望打制蹄铁,“多么坚韧的蹄掌也撑不住石子和沙子的磨砺,要是我不干了,这些大牲口是走不了远路的,又不能养在家中白吃草料,只能送到集市上卖给人宰了卖肉。”想到此,老王毅然为这些骡马打蹄铁。
技艺纯熟难掩落寞
老王敲好了四五副马掌用料,又麻利地磨快了削掌的铲刀,用废纸一包,提着工具筐来到集上,一进集场子,老远就咿咿呀呀地打招呼,大声问人家“老李的驴来了么,老张的呢”,大家嘻笑地摇头或摆手示意老李、老张没来———就是来了也不见得驴来,基本上都换了四轮农用车,最不济也是手扶拖拉机了。
老王很失望更着急,此时,一头瘦小的黑驴从旁边玉米秸扎的篱笆墙后露出头来。养驴的老汉说,这头小毛驴养了十六年了,有了感情,舍不得把它送到案板上去,这也成为偌大集市上唯一一头牲口。
老王麻利地把小毛驴拉到空旷地,用缰绳将驴头拴在树干上,灵巧地把驴右前腿扯起来,放在特制的“蹄凳”上,几铲就将驴掌铲平,再按照驴掌大小、曲度瞄了一块合适的蹄铁,叮叮当当十几锤就好了一块。
四块蹄铁大功告成,“要你十五,给我十块就行”,老王怕别人听不见,用手语比划。
—门手艺或将消逝
满地萧瑟的落叶,似乎从时令上印证着老王手艺的没落。
如今老王用不着牲口了,但还保留着一辆驴车,偶尔能派上用场。
因社会的发展,意味着骡马作为畜力用于运输的现实终将成为历史,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刚刚打制的蹄铁,像老王的手一样布满沧桑,蹄铁在今后的使用过程中,会逐渐退去“火气”而焕发成熟的色泽,可更多的可能是:由于无用武之地,它们可能被闲置而日久变得锈迹斑斑,成为一块没有用的废铁。
如今“得得”的马蹄声也就是在影视作品里还能听得到,其实那也是道具击打出来的赝品,马蹄声儿清脆地叩击在青石板路上,托着包裹踟蹰而过、渐行渐远的马队在这里消失了。老王的手艺也将从没落到失传,最终消失,而那些与之相关的禁忌、风俗等文化,也将成为传说。
文/片 本报记者 车少远通讯员闫方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