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冯琳

    2006年到2010年，四年的时间，西霞口动物园的非洲象皮皮饱受牙痛之苦；2010年10月19日上午9时到12时，三个小时的手术，皮皮不仅治好了牙痛，还保住了原计划拔掉的牙齿。19日上午，西霞口动物园与请来的南非牙医联合，为非洲象皮皮进行了一场“国际救援手术”。

    大象患牙病痛得直撞头

    非洲象皮皮是西霞口动物园一只11岁的小象，2004年入园，到现在才6年，可牙痛史却已经4年了。4年来，动物园饲养员细心为皮皮治疗护理，可皮皮的牙病反反复复，很难稳定。饲养员心里既心疼又着急。

    “2005年，皮皮把门齿撞碎了之后，我们工作人员给它冲刷了牙齿，当时没有什么问题，皮皮也一直健康快乐。可是，2006年，皮皮牙病复发，之后这四年，我们经常请牙医给皮皮会诊，但它的牙病还时不时犯，我们心疼却也没办法”，兽医孟师傅说道，今年6月份，皮皮的牙病恶化，牙齿开始出脓。由于牙齿内部感染，皮皮频繁地往栏杆和柱子上撞牙，以致于它的牙周和腮帮都出现了损伤。之后，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为皮皮做了细菌培养、药敏试验等工作，每天给皮皮用双氧水冲刷牙齿，并用碘伏浸泡的纱布填充牙齿中牙髓的空洞。如此一来，皮皮的病情得到了稳定。

    “虽然皮皮的病情已基本稳定，可并不能保证不再复发。皮皮的门齿不仅仅是暴露在外面的这部分，还有1/3连接着头盖骨，这已经十分接近大脑了，若病重的话会很危险。”孟师傅说。

    经西霞口集团内部工作人员讨论，考虑到非洲医治大象经验丰富，技术成熟，于是决定聘请两名非洲医生为皮皮治病。

    给大象手术用了三小时

    通过三个小时的手术过程中及术前，术后的接触，大家都觉得两位“洋医生”工作非常认真，可性格也很较真，一副“倔脾气”，却倔得很敬业，很可爱。

    而动物园的饲养员介绍说，皮皮平时脾气很倔，火气也很大，不时用栏杆撞自己的牙齿，还总是霸道地自己先进食，再让母象进食。

    两位洋医生，牙医Gerhandus、麻醉师Adrian都来自南非。19日一大早，两位医生就来到象舍考察。大包小包的设备、药品摆了一地。Gerhandus告诉记者，为了保证手术质量，所有的设备和药品都是他们从南非带过来的。因为超重，在南非海关被罚了折合人民币7000元的罚款。此时，他挤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着实倔强又可爱。

    接近9点时，麻醉师给皮皮打了麻醉。牙医和麻醉师也已经完成了配药及工具摆放等准备工作。他们告诉记者，每次手术前都很紧张，但每次都很自信。Gerhandus说，原计划是拔掉象牙，不过最终拔不拔要根据现场情况定。手术预计3个小时。

    9时到12时，因为“倔医生”坚持为皮皮营造安静的手术环境，动物园工作人员不能入场。他们便退到外围等待，但一刻都没有离开，焦急地等待结果。

    快12点时，牙医完成了手术，麻醉师给大象注射了“催醒针”。大家退出了手术室，皮皮被运回了笼子里。

    医生走出了手术室，众人围上前询问结果。两位洋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告诉大家，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意外，时间也和预计的时间一样。更重要的是，手术过程中，皮皮非常配合。“它很乖，很配合治疗，这对此次手术帮助很大”，两位医生微笑着伸出了大拇指。

    麻醉很成功大象睡着了

    牙医Gerhandus说，给大象做牙齿手术的难处在于，把象放倒时的位置及姿势都很重要，因为如果放错了位置或姿势，大象有可能不能呼吸，导致死亡。幸好这次手术期间，放置大象一次成功。

    手术期间，记者进入场内观察，麻醉师每隔15分钟给大象打一剂麻醉针，为了保证大象睡眠，减轻其疼痛。为保证手术环境安静，打完一针后，麻醉师退到墙角，小声告诉记者，麻醉最难的地方在于药剂量的掌控，“什么剂量可以让大象沉睡，又不会因过量而伤害大象体质，间隔多少时间注射多少剂量等，都有严格的规定。控制好量，必须谨慎入微”。

    被注射了“催醒针”5分钟后，皮皮开始恢复知觉，试图站起来。两位医生提醒众人赶紧退出场外，因为术后苏醒的动物因为伤口疼痛，攻击性很强。

    填充牙髓保住象牙

    “我们带上了所有拔牙的工具和药品，原计划要做拔牙手术。可是，因为象牙的造血组织还存活，情况比想象中要好一点，加上为了皮皮以后着想，他们临时决定保留皮皮的造血细胞，不拔除牙齿，而是用特制药物等”，牙医说：“还好，我们做足了两手准备，来之前将拔牙手术与牙齿修补手术两套设备及药品都带来了”。

    “手术很成功，比预期的还要好，最重要的是，我们保住了象牙”，牙医Gerhandus说道，原来准备的放错位置后的急救方案也没用上，准备的拔牙设施、药品也没用上。虽然如此，但我们仍然很开心，没用上说明病情乐观，手术成功。”

    牙医Gerhandus介绍说，大象损毁自己的牙齿这种现象在野外发生很少，但在世界各地的动物园里都发生过。一般来说，非洲动物园里的大象遇到这种情况时，治疗方法和今天他们给皮皮做的手术一样。对此，牙医还给出建议，为防止大象撞自己门齿的现象再发生，饲养员应该时刻注意大象的举动，并排除大象可以用来撞牙的障碍物。

    “拔掉的象牙就不会再长出来了，但是经过牙齿修补手术后，象牙会正常发育。等皮皮长大后，门齿与其他大象的门齿都一样”，牙医Gerhandus说，我们会把一些护理的常识等写给饲养员，只要在平时加以护理，加上皮皮不再自己损坏牙齿，皮皮的牙病应该可以根除。

    皮皮治病其他动物“沾光”

    皮皮手术之后，动物园的工作人员马上对皮皮象舍门前进行了改造。工作人员说，为避免皮皮再次弄伤自己的门齿，他们将对门上的栏杆进行改造，使皮皮不能再随意撞击弄伤门齿。

    下午，动物园又邀请麻醉师为腿部受伤的斑马进行了麻醉，邀请牙医为海狮检查了牙齿。有了皮皮手术成功的吉兆，斑马和海狮的小手术也很成功。动物园的饲养员们终于松了口气，为心疼的动物们恢复健康而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