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新闻 -论坛 -播客 -微博 -拍客 -活动 -全媒体 -晚报电子版 - 晚报数字报 - 生活日报 -邮箱 -wap网站 -便民 -专题 - 世博
 当前位置:晚报数字版
站内搜索:
3 上一篇 放大 缩小 默认
上有“四老”下有“独二代”
当“小皇帝”成长为“独一代”
  • 2010年10月23日 作者:
  • 【PDF版】

    在济南一家早教中心,父母正在陪孩子一起“上班”。

    本报记者 鲁超国

    作为计划生育产物的“独一代”,自诞生,就被戴上了“小皇帝”的帽子。

    “那时候其实我们都忙工作,城市里的90%以上的孩子都是在幼儿园长大的,根本没条件‘惯养’,现在的孩子才算‘惯养’。”“独一代”王欣的母亲张长文说。

    王欣1983年出生,已经有了儿子牛牛,不到2岁,每周游泳一次,去一家幼教中心“上课”一次……这个家庭每个月为他支出费用三四千元。

    进入婚育期的“独一代”,当他们面临“独二代”时,面临就业、养老等压力时,内心感受又如何呢?

    他们诞生的那个年代———

    “党让干啥咱干啥,肯定没错”

    53岁的张长文已经退休了,毫无疑问地承担起照顾外孙的责任。

    “牛牛,渴不渴啊,喝点东西。”张长文将奶瓶往孩子嘴里塞。牛牛专心玩着“挖掘机”,扭着头躲闪着,最后干脆跑开了。

    “慢点慢点。”张长文连忙起身跟上去。

    这个情景发生在济南正觉寺小区一栋居民楼家里,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卧室的窗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儿童玩具。

    房子里还有一个“阿姨”———这户人家请来的保姆,从早上8点到下午5点,帮着做家务,一个月工资1200元。

    张长文1981年结婚,正是提倡“只生一个好”的年代。

    她姊妹5个,“有两个的都算少的”,父辈的普遍思想是“孩子越多越有福、越光荣”。

    “到了1980年,突然严了。”那时候,墙上到处被刷上了“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优生 幸福一生”之类的标语。广播里天天讲“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单位有了专职的计生工作人员,大会小会宣传计生工作。

    “那时候,居委会的小脚老太太真是起了大作用了。眼可尖了,谁家媳妇的肚子大了,立马知道。”老太太们还会移动小脚,健步如飞跑到各家各户召集开会。

    那时候张长文没有做任何的思想斗争,思想非常单纯,“党让干啥咱干啥。肯定没错,肯定光荣。”

    “也有超生的,城市的很少,一般是没有公职的,农村可能多点。”在那个摆地摊都遭歧视的年代,“铁饭碗”被看得很重,“超生”和“离婚”一样丢人。

    “结婚了之后还不能立马要孩子,单位给你列上计划,然后拿了娃娃票,才能生孩子。”张长文24岁结婚,26岁生下了女儿王欣。

    在四合院里长大的童年———

    “那时脖子里都挂着钥匙”

    张长文一共休了84天产假,然后就去上班了。

    那时候大家对工作都有革命热情,都想出成绩,都想进步,谁也不想比谁差。王欣便由奶奶照看。

    张长文当时在历下区的机关单位上班,丈夫在街道办上班。

    每天8点上班早晨7点半出门,中午不回家,晚上5点半下班,6点多到家,然后给孩子喂奶,“白天一天吃的啥

    我都不知道,那时候奶粉都很少见。”

    王欣算是幸运的,有奶奶照看,因为她的叔叔早早接了老人的班。“那时候,爷爷奶奶辈的也就50多岁,都还没退休,都上班,没人看孩子。”

    “绝大多数的家庭,都是休完产假后,直接将孩子送到托儿所。”

    王欣上小学了,有一个院子里的发小是同班同学,他们一起上学放学,学校离家很近,走10多分钟就到,“从来没有家长接送的,不像现在家长能把学校门堵了。”

    “那时候我们脖子里都挂着钥匙,回家后先写作业,写完之后就跑到院子里玩。”在王欣记忆里,她的童年是轻松的,快乐的,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上世纪80年代的济南,很少有高楼大厦,大都是大街小巷四合院。

    四合院里住的少则几户,多则几十户。

    “你帮我看着孩子,我去把锅坐上。”

    “再帮我看会儿,我去炒个菜。”在院子里,随便哪个邻居,都可以帮着照看一会孩子,一个大人能看好几个孩子。

    院子里总是有玩的人,有时候院子里没大人,年龄大点的孩子也可以照看年龄小的,也没啥不放心的。

    到了做饭的点儿,实在找不到人看孩子,就把孩子撂在床上,随便给个玩的东西,然后就可以去忙了。

    张长文以前住的四合院里有20多户人家,“那时候真的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谁家包了水饺,都会先盛上几碗给邻居送去,谁家孩子大了,衣服小了,就送给小点的孩子穿。对于送来的衣服,无论新旧,没有嫌弃的,不像现在。

    被“惯养”的“独二代”———

    “宁愿看以前10个孩子,不愿意看现在一个”

    王欣现在街道办上班,老公在一家媒体上班,两人工资加起来一个月大概8000元,但即使这样,他们几乎还是“月光族”。

    “有了孩子后,我们这几年没打算攒钱。”王欣算了算花在牛牛身上的钱:请保姆每个月1200元;出生之后每个月游泳4次花200多元;每个月去早教中心上课,一节课126元;买衣服、营养品等等每个月至少也要七八百元……这样一来,每个月一般要在牛牛身上花三四千元。

    这些账她以前都不敢细算,家里的日常生活用品有时都是父母花钱买。

    牛牛想要什么东西,当姥姥的张长文都会给他买,尽量满足他。

    “我们那时候想疼爱孩子也没条件。”在张长文记忆里,小时候几乎没怎么在王欣身上花钱。“那时候的孩子

    也没那么娇气,在地上摔跟头很正常,经常灰头土脸的,很少哭。”只要不流血,家长也都不会感觉心疼。

    “我姥姥就说,宁愿看以前的10个孩子,也不愿意看现在的一个孩子。”王欣笑着说,然后逗牛牛:“小宝贝,你是不是很难缠啊?”

    王欣和老公都是独生子女,但他们不打算再要二胎,原因是:成本高,养不起;牵扯自己精力大,影响工作。

    “四二一”下的压力———

    “老人健康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如果不是妈妈已经离休,王欣真的不知道牛牛应该由谁来照看。

    王欣和老公的双方父母都在济南,典型的“四二一”家庭结构(四位老人两名年轻夫妇一个孩子)。

    除了王欣的母亲张长文退休,其他三位老人还都没有退休。

    在牛牛出生前,张长文把家里收拾干净后,就经常参加老年俱乐部的一些活动,和一帮老年人一起唱唱跳跳,没有“空巢”的孤寂和空虚。

    现在,王欣小两口跟着张长文一起住。牛牛出生后,张长文就很少去参加俱乐部的活动了。

    因为双方父母都年轻,能帮他们分担很多,“现在担心的就是老人得病,那样的话我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孩子,会很累,所以老人健康是我们最大的福气。”王欣说。

    至于以后双方父母上了年纪后,给他们小两口带来多大的养老压力,王欣还没有想那么远。

    比起一些也是“独一代”的同事来,王欣觉得自己很幸运:四位老人都是有单位的人,退休了有退休金,看病可以报销,家都在济南,过年的时候也不用愁去男方家还是女方家里。

    和王欣相比,梁颖则没那么轻松,梁颖是工薪阶层,双方家里掏光老底各自为他们凑了5万,他们自己攒了5万,付了首付买了一套80多平方米的两室一厅。

    装修时,梁颖父母来看房,兴高采烈地“指导”了一番,然后又给了1万元装修费。装修好后,梁颖的公公婆婆来看新房,两个老人也很激动,“老了就有着落了。”

    梁颖和老公对望,然后商量:“看来还得买一套。”可是,装修时欠了一屁股债,每个月2000多元的房贷,然后加上生活费,两人基本上也属于“月光族”。

    “其实我们最担心的还是老人生病,现在一点积蓄都没有,万一哪一天急需用钱呢?”虽然有了房子,但是他们仍然心难安。

    只有在这个问题上,“独一代”才开始羡慕起那些有兄弟姐妹的非独生子女了。

3 上一篇 放大 缩小 默认
一封公开信影响一代人
计划生育之历史节点
中共中央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摘录)
当“小皇帝”成长为“独一代”
通信地址:中国 山东省 济南市泺源大街6号F15   邮编:250014   E-mail:wl@qlwb.com.cn
电话 新闻热线:96706   报刊发行:0531-85196329 85196361   报纸广告:0531-82963166 82963188 82963199
副刊青未了:0531-85193561   网站:0531-85193131   传真:0531-86993336 86991208
齐鲁晚报 版权所有(C)   鲁ICP备0500434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