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董经路
上世纪90年代末,我在西部城市兰州上学,时光飞逝,同学情浓,然而转瞬毕业。离校前,我们同宿舍的六个同学决定痛饮一场,以释离别之情。
小饭馆不大,在校门口,名叫“老地方”,以前也常来。老板很热情,旁边房间里也是即将分手离校的学生,气氛很好。点好菜后老板问喝什么酒,我们宿舍老大说:“最后一次了,难舍最后一滴,就景阳春吧!”
老大名玉华,为人正真,爱与人较真。酒菜齐皆,边饮边谈,往事一幕幕浮现,留恋之情越来越浓。见此情景,老四安宁要演唱一曲他练了几年仍无长进的巫启贤的《太傻》。他仍唱得歇斯底里,我们再无吹口哨、喝倒彩的激情,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了上来。
老二怀国听得伤悲不已,抽泣有声,我们不由的大为感动,想此人平日“投机钻营”,常做一些发小广告、倒电影票等我辈不耻之事,多被嘲讽,没想到同学感情却如此之深。大伙忙劝来日方长后会有期等等,他却抽泣着说:“以后恐再也见不到王怡了。”
好个重色轻友之徒!王怡为我班班花,美而慧,多有追求者,都皆碰壁,原来老二也是碰壁之人。唉!“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老大拿起酒瓶,把酒杯诸个添满,到他时,酒已不多,任酒滴滴入杯,不由感叹道:“难舍最后一滴,喝了这杯酒,明日各奔西东,后会有期吧。”
是呀,难舍最后一滴,我们难舍的又岂只是这滴酒呀,难舍的还有我们的学校、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友情,那萌芽的爱情,或许还有那流逝的青春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