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孔雨童
27日晚,话剧《红星照耀中国》上演前一小时,在烟台大剧院的化妆间内,记者对这部话剧的主创之一、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导演彭澎进行了专访。
这位有名的军中导演透露,这部红色话剧最希望带给观众的是“干净”与“纯粹”。他还谈到了他的战友,以创作《士兵突击》和《我的团长我的团》闻名的编剧兰小龙。彭澎眼中的这位连续两年“大热剧之母”像他的作品一样,执着而单纯。
记者:在这个时代,排演一部反映几十年前一个外国人眼中中国革命的“红色”话剧,观众可以从中获得什么?
彭澎:“红色”只是一个背景,它讲的依然是信仰问题,而且这是跟我们的时代很贴近的主题。我们每个人都有信仰,我们心中的信仰有大有小,但是在这个信仰危机的时代,很多人把这个东西丢了。我们这个戏要告诉大家,别放弃这个,因为它能使你前行。兰小龙也在这里面给我们展示了,有信仰的人活得很快乐,很单纯。
为什么选取那个时代呢?因为那个时候信仰是最坚定的。我们现在回望,会发现没有那些有信仰的那些人,也不会有我们今天。
记者:关于信仰是怎么去描述的?
彭澎:举个例子,在延安,斯诺看到那里的居民,生活十分艰苦,经常遭遇轰炸、牺牲,但是人人身上都有一种自信,仿佛被什么鼓舞的快乐。斯诺觉得很奇怪,他说“你们现在很惨,被轰炸成这样,可是为什么你们能有这样的笑声”。他一直不明白,直到后来回到原点,斯诺见到最初在大西北的那一对共产党恋人中的一个,男方已经在救治灾民的过程中死了。女方历尽千难万险来到延安,然后她告诉他,“我们的信仰就是一粒沙里能看到一个世界,一朵花里能看到一个天堂”。斯诺发现共产党原来是这样在坚持,他们有这样的理想就不在乎现在的苦难。这种东西在现在看来,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记者:之前走过那些城市,台上和台下的共鸣点是什么?
彭澎:还是信仰。我之前说这部戏中斯诺是一双眼睛,他来代替观众看,代替观众比较。当时的上海,他所见到的那些人,那些污浊的空气,其实和现在这个时代的某些场景是一样的。比如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比如说躲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写实才会让人感动。之前在青岛的演出,很多观众抱着一个看“红色经典”的心态来看,很多人说我们是来看毛泽东、周恩来的。其实后来他们发现不仅仅是这样,这其中有革命家的原型,但重要的是说,我们有信仰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在青岛演出的时候,很多观众看完了不愿意走,我相信他们已经被感动。
记者:最初为什么会选择做这样一个题材?
彭澎:这个剧本是兰小龙从中戏毕业,写的第一个戏。可能在他的心中有一种干净纯粹的意愿吧。直到后来他又写了《士兵突击》。《士兵突击》他先是写了一个电视剧,后来这个电视剧被上海的一个公司买走,三年没有拍这个戏。再后来正赶上全军汇演,于是他把电视剧缩成了话剧。回来以后正赶上部队整编,康洪雷导演来看到这个戏,就有了后来的电视剧《士兵突击》。观众会发现,《红星》和《士兵突击》中其实有一种共通的东西。
记者:兰小龙曾说过这是一部“诗剧”,也有人曾说这部戏“诗意与激情”,可否说这是它的一种基调?
彭澎:应该说它有诗样的风格,很多的词非常优美。他的对白实际上值得去细听,一定要静下心来去听。可以称它激情,有人问过兰小龙为什么要创作这样一部戏,他说你想想当南湖的那条船上28个年轻人说我们要建立一个理想的社会,现在人来看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现在我们可以堂而皇之的说他们成功了。斯诺、兰小龙包括我们都是被这样一种执着感动。到今天为止,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执着。
记者:生活中兰小龙是一个什么样的编剧?
彭澎:他是我军优秀的青年编剧。真跟他接触起来,会发现这个人很热情,很执着,很单纯,也很理想化。个不高,但我觉得他是很有才的一个人。有时候交流起来还有些困难(笑),因为他说话很快,而且听不懂。不过从话剧《士兵突击》到现在的《红星》这些年我们已经有很多的默契。
记者:这样一部戏靠什么来赢得市场?
彭澎:是一种回归吧,戏剧本体的回归。这是一部我特别希望观众能静下心来听的剧作。有的人愿意看热闹的“麻花”系列,有的人愿意看严肃深刻的《培尔金特》,肯定有的观众愿意看回归内心的话剧。演出结束后,观众能觉得“看懂了”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