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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母亲
  • 2010年12月01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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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汪亭

    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老屋笨重的樟木大门,被母亲用力地推开;“吱嘎”的一声响,惊醒了打鼾的父亲。父亲翻了个身,又睡了去。院子拐角的鸡舍里,几只老母鸡正在窃窃私语。母亲轻盈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近,拔开了鸡舍的门板;随后又从粮袋里,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麦麸,倒进装着细碎菜叶的木盆里,糅和了一下,全撒到院子中央。顷刻,沉静一夜的小院,被这群鸡鸭们给吵醒了。

    小小的院子里父亲竟栽了两棵树,一棵四季青,一棵是泡桐。青黄相间的叶儿,随意地,簌簌地落满屋顶、窗台、鸡舍、石磨。母亲最是头疼这些常客的光临,但又实在无可奈何。竹枝编制的大笤帚,也不知扫掉了多少把。

    屋后,是方块的菜园子,母亲自己开发的。这个时候,整块地里就剩下大棵的青菜。翠绿绿的菜叶,寒露滚动;白白胖胖的杆儿,稳当当地端坐着。一棵挨一棵,相互间,你吵我,我闹你,好不欢快。母亲踩着石板,挎着篾篮,蹲到地凹里,一手一棵,利索地把他们连根拔起……

    炊烟,跟着太阳一同升起。昏暗的晨光下,母亲用一把麦草温暖了冰冷的锅灶。白米粥在铁锅里尽情地翻腾舞蹈。往灶中塞了一根木桩后,母亲就起身赶到门前的小溪边。一篮子的青菜,一大盆的衣裳,正在等待母亲呢。溪水哗啦啦地流淌,母亲卷袖浣洗,一片片菜叶就开始不老实。冷冰冰的溪水,着实让这些小家伙们无从适应。但是母亲却依旧麻利,抡起棒槌,把厚重的衣裳敲打得水花四溅。

    母亲常年不见血色,骨瘦如柴的手,也就只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入水洗衣浆裳之后,才会变得红肿白胖。

    早晨的时光,一溜烟的功夫就过去了。母亲终于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可被溪水浸泡的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两根细细的筷子硬是拿不牢。

    后地里的山芋要刨出来了,父亲靠着门框上,一边摆弄农具,一边小声嘀咕。坐在灶旁的母亲听到后,咬了几大口馒头,“咕噜咕噜”地喝下米粥,便开始收拾灶台上的碗筷。

    山芋种的不多,一亩不到的地儿。母亲一撂,父亲一撂,他们各自低头弯腰,小心翼翼地刨着土。不一会儿,沾着泥土的山芋,好似一个个壮呼呼的娃娃,一堆一堆的,在地沟里或坐或躺着。

    天,黑得早了,母亲喃喃自语。夜色渐渐弥漫村庄。回家的小路上,一担山芋,轻而易举地,压弯了母亲瘦弱矮小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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