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笑天跳楼自杀的事，有没有可能重新立案？”电话那头传来骆丹急切的声音。

    “我要作点调查，过一两天再告诉你。”聂风挂断了电话。

    次日，聂风到华西音乐学院，拜访作曲系主任何酩教授。何教授给聂风讲起了《黑色星期天》的传说。

    这首曲子，相传是1933年匈牙利青年钢琴手鲁兰斯·查理斯失恋时作的。曲调优美而伤感。曲子最初出版时，就有一位出版商警告说：“这是一首对任何听者都无益的音乐，并非因为它是一个忧伤的调子，而是因为该曲中流露出的那种摄人心魄的绝望情绪……”这首曲子1936年左右流传到了美国。1941年，由黑人女歌手BillieHol-iday第一个演唱英文版，这就是现在最通行的英文版本。

    不久，《黑色星期天》魔幻的旋律，迅速在整个欧美蔓延开来。就像有人打开了“潘多拉盒”。据说一时间竟然有一百五十八人为此曲自杀。人们纷纷谴责“这一曲简直是魔咒”，把它称为“魔鬼的邀请书”。

    聂风听得入了神。何教授继续说下去———

    在匈牙利的一个酒吧，当乐队刚刚演奏完《黑色星期天》，就听到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我实在受不了啦！”只见一名青年掏出手枪，朝自己太阳穴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倒在血泊里。还有负责调查此案的一名女警察也自杀了。人们在她的办公桌上发现了她的遗言：“局长阁下：不用继续侦查了，凶手就是《黑色星期天》。我在听这首曲子时，也忍受不了它那悲伤旋律的刺激，只好谢绝人世了。”在罗马，一个报童在街上听到乞丐哼唱《黑色星期天》曲调，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交给了乞丐，然后从附近的一座桥上跳河自杀。在纽约，一位年逾八十岁的老翁，一边哼着这首痛哭般的曲调，一边从自己寓所的七楼窗口纵身跳下。还有一位漂亮的女打字员，听了《黑色星期天》后用煤气管自杀，她在遗书中指定用这首曲子作为自己葬礼上的告别音乐。在华盛顿的一个沙龙聚会上，有位刚成名的钢琴演奏家为来宾演奏。席间，有位客人突然获悉母亲车祸身亡，便请钢琴家演奏《黑色星期天》，以示哀悼。钢琴家极不情愿地弹了这首曲子，刚演奏完毕，便因心脏病发作倒毙在钢琴上……

    由于这些可怕的自杀事件，英国BBC电台曾经禁止播放此曲，美国的广播网也随即效仿这一举措。《黑色星期天》在欧美曾经被查禁长达十三年之久。

    “虽然以上说的不少是传闻，但《黑色星期天》是首危险的曲子，却是大家公认的。”

    在音乐学院教研室里，聂风采访了音乐治疗专业的青年女教师王菁。

    王菁人很开朗。她向聂风介绍了音乐对人有一定治疗作用。聂风感觉耳目一新。

    “亚里士多德说过，情绪失控的人听了令人陶醉的音乐，就会恢复正常。就像吃药和洗肠治疗一样……1890年一个奥地利医生正式提出了‘音乐医生’的观点。音乐的治疗作用开始受到人们的关注。”

    “我认为，音乐是一把双刃剑，既然有音乐医生，就应该有音乐杀手。”聂风停下记录的笔，突然提出一个重要命题。

    “音乐杀手？”王菁莞尔一笑，盯着他说，“你指的是‘死亡音乐’吧？”

    “就是。我很想听听你们专业人员的看法。”聂风说得郑重其事。

    王菁说：“听了‘死亡音乐’后自杀的人，在听音乐这个时间，可能正处于情绪最恶劣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人的心情不好时，适合听听抒情的音乐，可以进行自我调节。但在情绪低落时，很多人会去选同步忧伤的音乐，这就需要提防‘音乐中毒’了。”

    “这就是‘音乐中毒’？”聂风加重语气，再次确认道。

    “是的。”王菁说，“这个人本身的精神正处在崩溃边缘，音乐诱发了他的过激行动。”

    “这就是说，对于特定的对象，‘死亡音乐’是可能诱使他自杀的？”聂风问得很认真。

    王菁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可以这么说。虽然这只是特殊的个例。”

    这正是聂风需要得到的结论。他的两眼放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