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凤华

    老妈是顽固派，瞧不得年轻人出入酒家和饭店。老妈厨艺虽比不上厨师，但我一直喜欢老妈烹饪的菜肴。如想吃啥美食，只管与老妈说，鸡鸭鱼肉买回家，煎炒烹炸，管饱管够。

    前几年老妈还没退休，在单位聚餐，老妈吃好莫得丽鱼，之后，便破天荒请全家老老小小八口人到二道街附近的那家鱼馆，专门品尝这道鱼。常年吃老妈烹饪的菜蔬，换换口味便勾起食欲，挑鱼剔刺，喝汤吃菜，大家都少言寡语。酒足饭饱后，吧嗒嘴巴回府。

    过了几天，老妈买回鱼，还有五花肉、豆腐、木耳、粉丝等配料，让我们回忆鱼的味道，怎样烹饪才能与饭店的味道相似。我和妹纷纷摇头。当时，只管吃了，也没在意这鱼潜藏的手艺。调侃地告诉老妈：“第一次吃，记不得很多。如果老妈再请一次，一定拿着笔和纸奉命一一记录下来。”

    老妈很失望，没有再请。全凭记忆和感觉入手烹饪，虽没烹饪出饭店的味道，但我们一样吃得热火朝天，津津有味。

    近来，老妈家煤气管道维修，许多天没有煤气。电饭锅做米饭，菜却成了问题。平日里，老妈用电锅炖酸菜烀土豆糊弄。当我和妹回家后，老妈知道俩馋猫不喜欢炖菜，便请我们去饭店吃。老妈的举动，让我和妹惊讶，老妈思想与时俱进了，以往总批评我们不会过日子，总去饭店不仅浪费钱，还不卫生。如今，老妈打破惯例，出手宽绰地请我和妹。周日，我回家看二老，本想煮速冻饺子将就而已，老妈反对，一边唠叨一边穿衣：“走，我们上饭店，想吃啥，老妈请客。”

    老妈请客，好呀！心想，一定狠狠地宰老妈一顿。老爸老妈和我三个人，我点了两个炒菜和一个炖菜后，老妈嚷着不够不够，再点一个。我说：“点多吃不了浪费，不够吃再点也不晚。”这家菜馆菜码大，卯足劲也无法消受得干干净净。稍后，我抹抹油嘴，风趣地说：“老妈家总停煤气多好，这样就可以请我们下馆子了。”

    话音未落，老妈抢过话茬：“请你们下馆子也吃不穷我。可我的钱也不能这样浪费。我的钱还得留给外孙娶媳妇呢。”

    问题严重了，如果继续让老妈请客不是浪费老妈的积蓄，而是动用了我儿———老妈外孙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