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老福双手拎着两根草藤,喃喃说着。
“湘西赶尸?”乍一听到这个新鲜词,我不禁跟着叫了一句。
瑞恩在一边挠着头说:“苗寨索魂还没弄清楚,又出来了个湘西赶尸。”
收拾好现场,我们就收队了。在返程的车上,老福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他说:“我昨天说过,‘凶手’是张老头。他的儿子、儿媳,确实是给他吓死的。”
“那,已经升天了的张老头,又是怎样从棺材里爬出来,去吓死他的儿子、儿媳和老伴儿的呢?”费所长没有和我们一起经历遭遇“张老头”袭击的事情,似乎对这一荒谬的说法还不确信。
老福自顾自地讲了下去:“第一次开棺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注没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却唯独脚上的鞋子磨损得破败不堪,显然,‘张老头‘出来作祟不止一次了。
“而我和石华、瑞恩刚才在张家屋子的卧室里,遭遇到了‘张老头’的袭击,也已经和他打过照面了。至于他是怎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为非作歹、祸害自己的儿孙的,自然是受到了某种外力,而这种外力———”
老福润了润喉咙,说:“楚巫文化有一个分支:苗族蛊术。而苗族蛊术又有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赶尸’就是属于白巫术。而所谓的赶尸,就是传说中可以驱使尸体行走的法术。
“关于赶尸的实际操作,就是使用当地苗寨独有的一种蛊术,再辅以一些特殊的药草,就可以达到驱使尸体行走的目的。这种场景,相信你们在林正英的港产僵尸片中看过不少。”
老福说到这,又掏出了不久前刚掏出来过的那个标本袋,指着里面的那根草藤说:“这种草,你们有人认识么?”
我凑过头去仔细瞧了瞧,这根草藤是一株稍大点植物的枝茎,两边分布着很多叶子,叶掌状全裂;上头还带着两朵紫蓝色瓣状小花。“这花形状很像……像……”
“是不是很像一只燕子?”老福提示说。
我一拍大腿,说:“对,燕子,就是像燕子!”
老福指着那标本袋说:“这种草,叫做飞燕草,也叫鸽子花。”
“那,这和老李头‘诈尸’有什么关系呢?”我打断了老福的话。突击补了一节生物课,听着那些专业词汇让我有点晕乎。
老福说:“这种草,就是赶尸所必须的药草之一。”
“原来如此!”
“咳、咳。”费所长清了清喉咙,说:“这个赶尸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谋害老李头一家?那张顺英失踪的儿子张瑞恒又去了哪里?还有,张家院子里的那棵树上悬挂着的恐怖死尸又是怎么回事?”
“湖南。”老福嘴里挤出来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翌日,我们启程去湖南的时候,渡口发生爆炸,我们又遇到来时的老船夫。他从舱里抱出来一个盒子,对老福说:“这就是那位夏先生托我交给你的。”
老福接过。我和瑞恩好奇地凑了过去。
里面赫然摆放着两颗骷髅头———小号的只有桃子般大小的骷髅头。我先是一惊,想也不可能有这么小的骷髅吧?细看之下,发现原来是两颗保定铁球———就是一般电影里面的黑社会老大经常会在手里捏着转啊转的那种,俗称健身球———它安静地躺在红色绸缎做的垫布上,球面的底色是灰白色,只是上面的图案被画成了骷髅头状!图案弄得栩栩如生,足以以假乱真了,乍一看下去,还真的会被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