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校长吗,我是小麦。”熟悉的声音,温柔亲切。
“嗯,有什么事?”魏功德压低了嗓音。
“你在什么地方?”麦雪华问。“我正在接待外宾,有重要外事活动。”
实际上麦雪华就在离他十多米远处,躲在“欧迪芬”品牌女内衣专柜的后面。她一直跟踪着魏功德和毕琼到这里。
“是吗?我今天一定要见你!”麦雪华的口气娇嗔,透着急迫。
魏抬腕看了看表。“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他说完,关掉了手机。
毕琼从试衣间出来,丰腴的身材套着香槟色婚纱,满面春风。
“怎么样啊?”她低头自顾,问魏功德。
“漂亮!”魏说。
“刚才谁来的电话哦?”她随意问道。
“一个老朋友。”魏功德说,“晚上要应酬一下咯。”
“你去吧。”毕琼仍然沉浸在准新娘的梦中。
入夜。鸥湖岛,欧陆别墅B08南座。这是庞明聪当初给魏功德安排的安乐窝。学校里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知道。魏功德驾着黑色奔驰带麦雪华来这里。这实际是他和麦雪华最后的约会,后天魏功德就要和毕琼举行婚礼。
麦雪华与魏功德有一段非比寻常的旧情。她的初夜,就是献给这个父辈般的男人的。
事后,麦雪华又惊又怕,魏功德连连向麦雪华道歉。麦雪华掩面啜泣。“我这辈子完了!”“不会的,”魏功德安慰她说,“我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你不要哄我哟。”麦雪华不信。
“我说话算数!”魏功德向她担保,“我们大学里优秀的年轻教授多的是,任你挑就是了。”魏功德虽然是个伪君子,但这句话他倒是兑现了。而且,麦雪华与钱笑天结婚之后,魏功德再也没有与她有染过。他把握了这一底线。
人生如戏。如今,钱笑天死了,魏功德也同老婆离异了。命运的摆布打乱了原有的秩序。舞台上的角色,面临着重新的抉择。
“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讲。”她说,一双杏眼脉脉地盯着魏功德。“你说吧。”魏功德在她面前坐下。
“我不愿意偷偷摸摸地做你的情妇,我要嫁给你!正大光明做校长夫人。”麦雪华的大胆宣布,有点石破天惊的意味。魏功德毫无思想准备。这究竟是她的试探,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有点猜不透。
“雪华,你听我解释……我有难处。”“啥子难处?”麦雪华与魏功德冲突起来,“你无非是另外找了新人吧!”魏功德无语。
麦雪华早有所闻,那个姓毕的是个领导。“就是那个‘外宾’吧!”麦雪华戳破了纸,愤怒而又不解地说,“我就是想不通,你为啥要娶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
“这个,你知道的,我遇到了麻烦……”魏功德无奈道。
“那你这是政治婚姻哦!真伟大。”麦雪华讥讽。
魏功德脸色有点难看。但他竭力克制着恼怒,耐着性子向麦雪华说明与“小姨子”结婚的“苦衷”。他必须寻找一把政治保护伞,这是大事情,不是儿女情长。
“那我呢?”麦雪华的声音透着痛苦和幽怨,眼眶里溢出泪水。
麦雪华存着最后一线希望,就是魏功德能改弦易辙,娶她为新夫人。但她此刻知道魏功德一定要娶“小姨子”后,明白了魏功德只不过把她当做可人的玩物。此时她方才看清了魏功德的本质,感到极大的失望。
“你不要怄气嘛,”魏功德抚慰她说,“婚姻和爱情是两码子事。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爱……”魏功德安抚麦雪华。他许愿,给她一套房子、一笔存款。
魏功德此时心里已暗下决定,必须彻底摆脱这个曾经献给他少女之身,带给他几多愉悦和欢情,而如今变得危险的小女人。这些东西与其是给她的补偿,不如说是分道扬镳的筹码。
麦雪华似乎猜透了他的用心,但她含着笑,一对杏眼荡起秋波。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醉人的香气,像玫瑰,又像夜来香。魏功德感觉全身燥热,血流在体内奔涌。
“你可不要说假话噢!”她娇嗔道,不知她的话指的是房子、存款,还是钱笑天的死因。
“当然不会。”魏功德说着,伸手欲搂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