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兰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快到了。以前，老公可是很会折腾的，每年圣诞前夕他都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些奇形怪状的圣诞树，如小松柏、仿真椰子树、桃花树，用藤条和花环做缀件，然后在上面挂满五颜六色包装精美的小礼物。圣诞午夜的钟声刚一敲过，我和女儿就欢天喜地地去抢那些礼物，有巧克力、漂亮的发卡、胸针、精致的钢笔、手表等等。结婚五周年那次，我还意外地从那棵树上抢到了一只铂金钻戒……那样的日子现在每每回想，仍然激动人心。

    但自从按揭了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原本慷慨大方的老公变得非常小气，甚至有些“抠门”。不仅将自己的香烟从“黄鹤楼”换成了“中南海”，还将我的“神州行”换成了“小灵通”，甚至连女儿每日两盒牛奶也缩减成每日一盒。面对房贷带来的巨额债务，身为一家之主的老公所承受的压力，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今年的圣诞节，老公会怎么打发我们母女俩呢？我试探性地问老公，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久违的惊喜。老公想了想，拍拍我的头，“放心吧，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今年的圣诞树肯定比往年的都丰富。上面的礼物一定多得让你们摘也摘不完。”我赶紧将这一重大喜讯通报给了女儿，女儿也兴奋得不得了。

    昨天下午接了女儿一同回到家，老公坐在沙发上看书，见我们回来，堆出一脸的坏笑。我想，这家伙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种“标志性”的笑容我太了解了。没想到女儿居然也深谙此道，张口就问，“老爸，圣诞节就快到了，你这么笑，今年是不是不想给我和妈妈买圣诞礼物了？”老公笑得更离谱了，“谁说不给你们买圣诞礼物了？我刚才去买圣诞树，没想到人家老板考虑得真周到，买圣诞树还搭送礼物。”说完，指了指阳台。

    我跟女儿争先恐后地冲到阳台———天哪，正如老公所透露的，今年圣诞树上的“礼物”可真多，多得简直数不过来。女儿顺手摘下一颗“礼物”剥开后放入嘴里，“我的妈呀，好酸。”哈哈，温室里培植的金钱桔，能不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