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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拆迁” 的煎熬
  • 2011年01月08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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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龚海

    在北京朝阳区曙光西路,八车道的宽大马路在此变成双车道,于是堵车,天天堵车,因为张长福的房子就在马路中央,多年来占据了其中的六个车道。  无独有偶,在北京海淀区林萃路,也有一栋平房四年来占据着马路中央,也是天天堵车,直到2010年12月,房主徐景明在拿到不愿透露数额的补偿款后,终于搬家。  一个8年,一个4年,政府和拆迁方没有动“钉子”分毫,保持了最大的克制,你不愿意搬家,我就绕道走。于是,很多人将此称为“温柔拆迁”的范本。  可在“温柔”的背后,却没有双方各自坚守之后的和谐,而是充满尴尬与煎熬。

    八年了,张长福没再给家里添置一样大件家具,也没再给屋顶补一片瓦。“我总会从这里搬走吧?我肯定要从这里搬出去的。”他天天这样想。  这儿是太阳宫,北京东北三环和四环之间的中心地带,紧邻地铁10号线和机场快轨,距天安门六公里,距国贸五公里,离亚运村才三公里,位置得天独厚。但是8年过去了,张长福却感觉自己似乎被遗弃了。  他近400平方米的院落就这么搁在车来车往的朝阳区曙光西路中央,长年占据着8个车道的6个。他在成为北京“温柔拆迁”和“最牛钉子户”样本的同时,拆迁仍然遥遥无期。

    被“温柔”对待的房子

    所有拆迁中习以为常的不正当举动都不曾出现,相反,他很快就收到了60元的噪声费,施工队在不小心砸碎他家100多块瓦后赶紧给铺上了高质量的雨毡,滴雨不漏,还答应给他垫足10年的水电费。

    八年了,没人能撼动张长福的房子。  早在2002年,张长福和妻子刘英就以为要永久离开搭建在这片城中村里的低矮平房了。那年底,他家隶属的太阳宫乡尚家楼村开始大规模拆迁。据当时的《房屋拆迁通知》显示:太阳宫乡开发的国际村项目开发商获准的拆迁范围为:东至曙光路,西至西坝河,南至客车四厂,北至太阳宫大街。张长福家的宅基地正好位于拆迁规划范围临界线曙光路上。  跟尚家楼村其他村民一样,张长福收到了匆匆送来的房屋评估单。按照他家房本上显示的面积153.6平方米核算,评估单出价83万元,每平方米合4800多元。根据当时的拆迁政策,张长福可以以4239元/平方米的价格,购买新纪家园一套两居室的回迁房。  张长福并不满意这张评估单

    的报价,因为经过多年扩建,他家当时的实际面积已达到236平方米,少算80多平方米让他心里愤愤不平。拆迁办工作人员曾上门谈过一次价钱,张长福亮出底牌:“一套120平方米的三居,再加100万元,我就搬。”  谈判没谈拢,却也没有再继续。于是以后的日子里,地基一天天开挖,开发商采取了“用到哪儿拆到哪儿,谈一家拆一家”的策略,宅基地被占用的邻居们纷纷搬走,开进来的铲车将周围的房子拆得七零八落,水泥罐车在那儿轰隆隆地浇筑,吊车也来了,吊臂就在张长福家的屋顶上方四处转悠。  不过,除了难以忍受的噪声和灰土,张长福家的面貌没有任何变化,整个拆迁工作似乎对他家的存在视若无睹。铲车既不会“不小心”去挖他家的墙角,也没有陌生人半夜去砸他家的玻璃,更没人恐吓让他早日搬走。  所有拆迁中习以为常的不正当举动都不曾出现,相反,他很快就收到了60元的噪声费,施工队在不小心砸碎他家100多块瓦后赶紧给铺上了高质量的雨毡,滴雨不漏,还答应给他垫足10年的水电费。  张长福完全摸不清状况,直到2006年整个拆迁结束,他才意识到,“我们被抛弃了”。原来,张长福家虽然也在拆迁公告范围内,但这块地基本上不会影响开发商高档小区的建设,考虑到拆迁成本就被搁置不管。因为它正好位于开发边界曙光西路上,最终沦落为一块市政用地,成为事实上的“三不管”地带。  昔日的尚家楼村已不复存在,连村头的公共厕所都被拆了,能用的地一块没有落下,仅剩下张家这一座孤岛,被拔地而起的大型商业社区“国际村”挡了起来。  回迁房没了,张长福连评估单上的零头都没有得到,空守着一座日渐凋敝的院子,看着这一带的房价噌噌噌地涨到4万/平方米。    (下转B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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