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高洪超
在威海远遥中心渔港码头停靠的100多对大马力拖网渔船或冷冻船上,春节时有近百名看船人,50岁的老潘就是其中之一。
独自守在铁壳渔船上,送走除夕的寂寞、迎来新年的晨光,老潘如是已有3个年头。
老潘是威海市初村镇小馆村人,上渔船当渔工,他已干了27年,眼下他服务的是一对300马力铁壳拖网渔船。
腊月三十下午5点,船东单家忠驾车来到码头,接老潘到他家吃年夜饭。考虑到还要守船,老潘只敢喝一瓶啤酒。
凌晨过后,老潘要回到船上。
与鞭炮声、焰火此起彼伏的城区相比,远遥码头一片漆黑。小心翼翼地跳下近岸船,再爬上、跳下两条靠帮船的船帮,老潘爬上自己服务的鲁威渔0711渔船的驾驶舱。
船上不准生火,主机没有启动,因此也没有电。借助手电筒的光,老潘扫视舱面,没发现异常,看守邻船的年轻小伙也没有了动静,他转身回到卧室。
整个卧室不到4平方米,两个铺位,每个半米宽,翻个身都难,但这却是船上档次最高的卧室。这间卧室位于驾驶舱内,全船位置最高,光照、通风条件最好,本属于船长。全船放假,船长回江苏老家,老潘才临时“享受”船长级待遇。
卧室外,隔着一道木门,船台驾驶舱内的桶装水早已结成了冰坨子,卧室虽有木地板,老潘仍冻得直跺脚。迅速脱掉鞋子,他和衣钻进了窄窄的被窝。本不胜酒力,再加上夜深人困,听了一会儿收音机,老潘就沉沉睡去。
看船也不是睡大觉。深夜,港池内回荡着海水拍打船帮和船体之间挤压、碰撞的怪响,“若是动静大了,就得起来挂一个橡胶轮胎”。老潘说,2007年的“3·4风暴潮”之夜,“沉了几艘船,听说死了好几个看船的外地渔工。”
大年初一早晨6点,老潘准时醒来。钻出驾驶舱,他没看到临近船上的小伙子,想必他还没有起床。对着大海,老潘拉着长腔高喊一声“过年好……”随后,邻近船上陆陆续续传来南腔北调的“过年好”———这些船上同样都各有一个不能同家人一起守夜的守船人。
从年前船员放假到初五、六船员返船,老潘都要这样守着船,每年靠这个,他能赚到2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