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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见过,却不认识
  • 2011年03月13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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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多年前,江南有个大户人家,主人姓莫名云,年逾七十,人称莫“学政”。莫“学政”曾经当过县里的“教谕”,当地人却称呼他“学政”,这里既有尊敬又有讨好的意思。因为“学政”是省里管教育的官职,“教谕”只是县里管教育的官职。

    莫学政饱读诗书,待人谦和,为官数载,后又隐退乡里。他生性不愿为官,却喜欢结交文人雅士,收集天下好书、奇书。他还在自己的庄院里修建了一座藏书楼,命名“朝夕阁”,取意孔子所言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莫学政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莫千雯。如今十八岁的莫千雯亭亭玉立,聪明可人。从小在书堆里长大,耳濡目染,敏而好学。有时候她和父亲的客人聊起学问,常常让对方惊讶不已。

    “令爱将来说不定是个女状元呀!”

    莫学政心中高兴,嘴上却掩饰道:“过奖过奖,女子有才怕也未必是好事情。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是没有道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半年,莫夫人过世,后半年莫学政也因忧思卧床不起。莫千雯整日以泪洗面,幸好有丫鬟朵儿陪伴。朵儿从小没了爹娘,在莫家长大,莫千雯一家把她当亲人对待。久而久之,与其说朵儿是丫鬟,不如说是莫家的半个女儿,莫千雯的妹妹。

    莫学政临终的时候对女儿说:“我离世以后,家里的钱财除了一部分留作生活所用之外,其余的部分以我家的朝夕阁为中心盖一座更大的藏书楼,向世人开放,给读书人方便。”说着,父亲又从枕边拿过一条项链,递给莫千雯。

    莫千雯接过项链仔细端详,但见银色链子下坠着食指肚大小的一块乳白色玉石,玲珑温润。玉石底下椭圆形的平面刻有阳文篆字,好似一枚玉石印章,但上面的字时隐时现,似曾见过,却不认识。

    父亲望着女儿,用尽最后的气力说:“这是咱们的传家之宝,祖上传下来的,要紧的时候会保佑你的……”说完,父亲闭上了眼睛。

    莫千雯悲痛万分。她牢牢记住父亲的嘱咐,遵从父亲的遗愿,将家里的金银细软全部变卖。她寻找工匠,历尽辛苦,耗时六年,以自家的朝夕阁为中心建立了一座藏书楼,按照父亲的意思叫“千雯藏书楼”。藏书楼落成了,图书成了紧要问题,于是莫千雯将藏书楼的一切事情安排妥当,然后带领朵儿离开家乡,开始走上寻访名人奇书的旅程。

    为了安全,两人以姐妹相称,对外人就说是家中遭难,远道投奔亲戚。

    “小姐,我们还回来吗?”朵儿问。

    “当然回来,藏书楼就是我们的家呀!”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一年不少,两年不多!那么大的藏书楼总得有几部镇楼之宝不是?”

    “要我说,咱们这里缺的镇楼之宝不是书!”

    “不是书是什么?”

    “我们家现在要紧的是缺一个女婿。”

    “死丫头,我们说正事儿,不完成父亲的遗愿我心中不安。”

    “可是小姐的终身大事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嫁了人再出去也不晚!”

    莫千雯笑笑:“嫁了人就出不去了……”

    莫千雯让朵儿叫她“雯姐”,她称朵儿为“朵妹”。朵儿是个很懂事的姑娘,心想人家对咱们好,咱也不能蹬着鼻子上脸,执意还叫小姐。莫千雯说:“出门在外,不显山不露水最好。你整天小姐小姐的,让坏人听去以为咱们是大户人家,腰缠万贯,不劫咱们才怪……”

    主仆二人出了门,才知道行路之艰难。两个姑娘上路,不便之处在所难免,饥一顿饱一顿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幸好她们志存高远,辛苦也就全然不在心上。

    有一天,主仆二人搭了一条船过江。船到江心,船家忽然说船漏了。莫千雯非常惊讶!船家又说,要想活命,必须有人跳下江去,这样船负重小了,其他的人才可以活命!听见这样的话,主仆俩又惊又怕,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连忙请求船家想办法快快划到岸边,她们可以多多地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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