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早春二月,在山东鲁中有“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裂树皮”之说,意思是说,这个季节的春风不仅似镰刀那样刺骨,更是把树皮吹皱吹裂。当然,整天忙碌在野外的庄稼人更是对春风有种特殊的感受,他们不仅被它吹皱脸颊,更是把手面手背吹裂了一道道带血的口子。因此,为了滋润脸颊和手掌,庄稼人只好用土办法砸制一种土肥皂———猪胰子使用。
土法制作猪胰子很简单,把猪的胰脏、胰岛切碎,放在案板上用锤子砸。砸成黏糊状以后,放进一个大铁盆子里,用四五根筷子攥在一起在盆子里搅动,边搅边把在锅里融化的柴碱水倒进去。越搅越黏,越黏越搅,等把柴碱水分都搅干了就可停下来,用手抠出一块,再用两只手团揉成圆的或方块香皂形状,一块“猪胰子”便大功告成。杀一头猪的胰脏、胰岛,可做大约20块洗脸用的猪胰子。做完后,均匀地摆放在一张木板上,放在通风干燥处晾干,十多天后便可使用。
猪胰子是农家自制的“土香皂”,外貌黑不溜秋且粗糙不光滑,用起来没有一点儿香味,有时还有点儿异味儿,而且去污力差,但那时候家里贫困,买不起肥皂、香皂,也只好将就着用。母亲更节俭仔细,为了省钱,只允许我们洗手洗脸时用猪胰子,不允许我们用它洗衣服。
20多年过去了,现在农民生活富裕了,农村人也同城里人一样,用上了香皂、洗面奶、洗手液等高档洗涤用品,洗衣服也用上了肥皂、洗衣粉和洗衣机。农村自家制的猪胰子早已淡出农家的生活。现如今,农村杀猪的人家尽管更多了,但猪的胰脏既不能食用,也没人用它做猪胰子,屠宰户只好当作垃圾丢掉。猪胰子作为那个时代的产物,成为了一个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