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简爱(化名),女,24岁,导游 ■约访地点友情支持:1216咖啡馆
遭遇了三段爱情后,只剩下麻木和忧伤的我学会了抽烟,不是玩世不恭,也不是自暴自弃,而是觉得爱情这种东西一直离我很遥远,遥远得可望而不可及,像我口中吐出的一个个完美的烟圈,最终却遁于无形……
第一段爱:情窦初开时被欺骗
因为我是女孩,一生下来家里人就不喜欢,父母想把我送给人家,被奶奶拦下,她说她自己喂养。此后,我便和年迈的奶奶住在一起。直到12岁那年,才和父母、弟弟在一起居住。可没过多久,父母就到大城市里做生意,带上小我一岁的弟弟在那里上学,于是,我又一个人和八十多岁的奶奶在家里生活。
上高三那年,我18岁。没有人关心我的成长,没有人给我关爱。18岁,我跋涉在青春的沼泽里。那年春天,我从学校回家,在从镇子到县城的大巴上,我结识了大我8岁的阿东。阿东是南方人,常年在我们县城做业务。他个子不高,但长得阳光、帅气。我们俩的座位并排着,阿东主动和我聊天,给我递名片。到县城下车时,我们已经聊得很熟了,阿东执意要请我吃饭,我答应了。吃完饭,他又把我送回家。就这样,我们熟识了。
那年夏天,我高考落榜,也就此告别了学生生涯。因为无事可做,我经常去阿东的宿舍找他玩。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他一般都跟我谈一些业务上的事情。我那时小,其实还不懂什么是爱情,阿东也从不跟我谈感情,我也没有想那些,就知道有个能在一起谈天的朋友真好。
阿东有时给我钱让我买衣服,说女孩子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我坚决不要,因为爸妈那时每月都会准时给我寄零花钱。
渐渐地,随着跟阿东接触得越来越频繁,我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大我8岁的男人。我喜欢听他聊天,喜欢看他做事的一举一动,甚至喜欢跟他傻傻地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我把对阿东的爱,把少女的心事写进日记,足足写满了两个日记本。
18岁,在我还不懂爱情的年纪,我付出了爱,付出了少女的一切,直到那年冬天,我才知道被骗了。跟阿东合租房子的他的一位朋友告诉我:“小姑娘,别太天真了,阿东已经有对象了!”起初我还认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呢。那年冬天,
阿东回南方老家过年,我给他打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女人接的,我才知道真有此事。其实阿东回去不仅仅是为了过春节,而是回老家和女友完婚的。那时天真无邪的我,总是把阿东说的什么都当真。
春节后,阿东的对象来了,她打电话约我见面。我去了,当时阿东也在场。我见到她对象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和我长得竟然有点像。我微笑着看了她很久,没跟他俩争吵,也没说什么话,然后就走开了。
这是我的初恋,18岁时写满日记的初恋,像一个懵懂的孩子闯入大森林一样,在青春的岁月里我迷失了爱的方向。
第二段爱:离开不负责任的老男人
22岁那年,我做导游时,遇上了31岁的阿南。这是我的第二段爱恋。
刚认识阿南时,他就提出让我做他女朋友,并且坦诚地跟我说,过去他有一个小他11岁的女朋友,那女孩从17岁时就跟着他,如今他们分手了。我答应与他交往。阿南平时对我很体贴,我带旅游团比较多的时候,他都帮我接送游客,一直跑这跑那的,我很感激他。
跟阿南交往一个多月后,感觉彼此了解了,我们就在我家同居了。当时奶奶也没反对,她认为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也该找个人嫁了。
没想到我俩交往了三个月后,事情发展得太离谱了:阿南的前女友,就是那个小他11岁的女孩子怀孕了。那女孩也知道了我跟阿南的关系,跟他大闹一场,让阿南离开我。阿南跟前女友摊牌,并动手打了她,对她说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包括孩子在内,他只要和我在一起。从那时起,我就觉得自己应该离开阿南,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一个要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不负责任的。
那天阿南开车把我带到郊外,从车上拿出一把刀子,叫着我的名字对我说:“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前女友和孩子我都不要了,现在我只剩下你了,如果你要离开我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不管阿南怎么说,其实我当时很清楚,即使我离开他,他也不会死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和前女友吵得很凶,但是我知道阿南什么不要也不会不要孩子的。我早有离开他的念头,也许是阿南感觉到了,才做出这一出让我看。
我让阿南别闹了,快回去照顾那个女孩吧,因为她快生了。后来她生了个男孩,阿南曾经抱着孩子来找过我,说要把孩子抱回来跟我一起过。我当时就笑了,我告诉阿南:一个女人能为你生孩子需要很大的勇气,足以说明她打心底爱你才这样做的,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定是最疼最爱你的,好好疼那个女孩吧!你要负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家庭责任!
我的第二段爱恋存活了不到半年,也是以我的退出告终。人们说“爱情都是自私的”,我想,当初我离开阿南是对的,如果执意为了那份自私的爱而去剥夺另一个女人的母爱的话,那我实在是太可耻、太过于残忍了。
第三段爱:拒绝没有爱情的婚姻
两个月前,经朋友介绍,我和大我三岁的阿北相处。
我至今不知道真正的甜蜜的爱情是什么滋味,或者说我一直感觉自己没有走进那个世界。阿北很帅,帅得让我感觉有点不踏实。我在县城开了一家小服装店,因为阿北没有固定工作,从相亲那天起,他就来我店里,基本上每天都会陪我到小店关门。不过从认识到现在,我们连手都没牵过。
阿北说与前女友分手了,其实还藕断丝连。那女人曾几次在他面前拿刀或拿药逼他,说阿北离开她她就不活了。
跟阿北交往,我总感觉他是在寻找结婚对象,而不是在谈恋爱、寻找爱情的。他总是拿我与前女友比较,在他带我见了他的那些朋友后,他朋友说前女友比我适合他,他就飘忽不定;他朋友说我好,他就偏向我。我完全能感觉到,他似乎在强迫自己适应我。
我的第三段爱恋很短暂,比预期的短暂得多。两个月,我们彼此的心不能相通,不能交融。虽然我们在一起时会谈到未来,谈到谁买车谁买房的话题,可我依然感觉不到那种彼此相爱的情感。我们都没有走进彼此的内心。我们在一起连手都没牵过,起初我还认为阿北很懂得尊重呢,可是后来发现事实并不是那样,他只不过想找一个人结婚罢了,不管爱与不爱,能持家就行,所以他跟我在一起相当勉强,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爱我。
阿北背着我还与前女友联系,他说那女孩不会过日子,他不会跟她在一起,永远也不会。那女孩多次去找他,不是要喝药就是要割腕的。我听后都为那个女孩感到不值得。阿北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直接对他说:“我们算了吧!我不适合你,也受够了,你们再续前缘吧!”可是阿北不同意分手,他说跟前女友分了,只是她还一时放不下。
后来我们就没话说了,虽然阿北还天天来我的小店,但很多时候都是与我那些朋友聊天。再后来我们谁也不联系谁了,我们就这样淡定地分手了。
我学会了抽烟,让我猩红的唇亲吻那一明一暗的火焰,让夜晚的静寂时光化成指间那一缕缕青烟慢慢飘散。我又喜欢上了写日记,没有谁比日记更能了解我了,我可以在里面欢笑,也可以在里面哭泣。我相信自己会遇到一份真挚的爱情,但他还在遥远的那个地方,我要穿越很远的路途才能到达。我所遭遇的三段爱恋,最长的也不过半年,且都是以我的退出告终。我和这三个男人交往期间,总有另一个女人夹杂其中,我不知道这是我的悲剧还是我注定的命运。但我知道,不是我的我就坚决退出,留下心灵的伤口只能自己用时间慢慢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