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特派记者 蔡旭超
6月中旬到7月上旬,本报记者赴越南采访,前后20余天时间里,对越南国内诸多方面既有直接的观察和感受,也有较为深入的调查和了解。本文将为您呈现一个中国记者眼中的越南。
发展模式———
北上取经西方化缘
“北上取经,西方化缘”===这是越南国内对其经济发展模式的概括,北上取经是指学习中国发展的经验,西方化缘是注重吸引西方国家的投资和各项援助。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越南每年都要从国外进口100多万吨粮食来解决老百姓的吃饭问题,1988年越南粮食实现自给,而到了2005年越南出口大米520万吨,成为世界第二大米出口国。从“吃不饱”到“有富余”,这个转变节点在于1986年越南推行的“革新开放”,革新的主旨在于确立以经济改革与建设为中心,包括在农业上实行承包制,在工业上扩大企业自主权,承认商品经济,放宽对商品流通的控制等,开放的行动则有吸引外资、设立经济特区、工业区和免税区等。实际上,这就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翻版。
越南社科院中国研究院院长杜进森曾说过,凡是有关中国重大决策性的文件、文稿,越南都要全文翻译,供领导们制订政策时借鉴。正因为借鉴了中国的成功经验,越南得以避免很多弯路。
中越都是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走的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越南现在大力发展来料加工等劳动密集型产业,一如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越南警察和军人制服仿佛让人回到了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咖啡馆里放的除了英文歌曲就是中国歌,电视上也经常播放中国的电视剧,比如《奋斗》。
“西方化缘”除了指越南注重引进西方国家的投资和援助外,同时也引进了西方的思想和文化。年纪大的越南人对中国还是比较有好感的,但“年轻人更喜欢美国的生活方式。”23岁的越南女孩阿鸾说道。越南年轻人喜欢用iPhone,喜欢出入酒吧,与外国人搭讪聊天。
日常生活———
基建落后摩托盛行
在越南首都河内,经常可以看到富有古代中国气息的建筑,像各种祠堂、寺庙等,上面都写着繁体字。而跟现代中国能扯上关系的,记者只看到了两样东西===美的空调和TCL电视。
越南被称为“骑在摩托车上的国家”,这一点也不夸张。走在河内的大街上,有时会看不到汽车,但绝对不会看不到摩托车,其规模堪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北京的自行车。记者在越南看到的摩托车,品牌大多是本田、雅马哈和铃木,一位越南朋友告诉记者,以前也有中国的摩托车,但质量不过硬,于是大家都不买了。事实上,早在1996年就有中国品牌的摩托车进入越南市场,然而却都纷纷铩羽而归,现在街头上基本看不到中国牌子的摩托车。
越南的摩托车很贵,动辄要一两万元人民币,因为越南政府对摩托车征收很高的税。不过,越南人非常好面子,即使家里穷得叮当响,出门时也一定衣着光鲜,座下是名牌摩托车。
越南的汽车数量比较少,跟中国一线城市没法比。跟摩托车情况差不多,汽车也是日韩牌子打江山,到处都是日本丰田和韩国现代,偶尔也能见到奔驰、法拉利、劳斯莱斯等,但就是没见到过一辆中国的汽车。
越南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比较落后,首都河内的道路很窄,最宽的一条也不过双向8车道,这也限制了汽车和摩托车的速度。由于糟糕的道路状况,开法拉利跑车的人或许会很郁闷,因为他在城市里的速度甚至比不上摩托车。越南现在还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高速公路,从河内到胡志明市,与北京到上海的距离相当,坐火车或汽车却需要40个小时。河内机场规模很小,候机楼规模跟济南火车站差不多。
投资环境———
看着很美其实不然
如果你在2008年以前提起越南,商界人士可能会告诉你,那里是块投资乐土,只要把美元埋到地里,第二年就会长出更多美元。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乐观。2008年,越南遭遇重大经济危机,通货膨胀居高不下,货币大幅度贬值,股市楼市近乎崩溃,动荡的经济局势令来越南投资的企业苦不堪言。直到现在,越南的经济形势仍然没有明显好转,6月份越南统计局发布的报告称,越南今年上半年通货膨胀率高达
16%。
除了经济动荡,其投资环境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好。Jacky在胡志明市的一家棕榈油厂担任高管,他用“包装很美,里面很烂”这样一句话来评价越南的投资环境。
“罢工是一件让很多工厂头疼的事情。”Jacky说,“越南劳动法规定,工人可以罢工,但是很多越南人滥用这条权利。很多工厂在招收人时,总有一些地痞流氓掺杂其中,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进来带领工人罢工。他们罢工时堵在大门口,不允许越南工人进厂,谁进就打谁。只有当老板同意涨工资,他们才肯罢手,接着就辞职离开这家工厂了。”Jacky说,有的工厂一年会遭遇七八次罢工,这让很多投资者头疼不已。“有人跟我抱怨罢工的事情,我就给他一条建议,给工人修足球场、篮球场,他们就不会罢工了。后来他回去照做了,果然罢工少了很多。”Jacky得意地说道。
到越南投资的大多都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他们看中的是越南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单从人工方面来看,越南的确很不错,工人工资也只有中国的一半,也有工业区和免税区。但越南工人普遍比较懒散,工作效率也低,这一点是比不上中国工人的。”Jacky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