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波  近日，乐嘉陷入“学历门”，顺带还牵出了相声名人姜昆。

    钱锺书的小说《围城》里有个“克莱登大学”，使人知道假名校的存在。十多年前，人们已知国外野鸡大学几乎不可胜数。唐骏事件，使“西太平洋大学博士”一时臭街。这回困住乐嘉的是“阿姆斯壮大学”。乐嘉的著作称，他获得了该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经考证的情况相当令人遗憾：这所大学由一王姓华人于1996年在美国加州注册，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曾在国内卖文凭，现已倒闭。

    姜昆也被卷入此事。媒体称他是该校“著名校友”。姜昆方面表示，2007年他被美国哈姆斯顿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哈姆斯顿、阿姆斯壮，音译不同而已。一个是该校的荣誉博士，一个是其工商管理硕士，姜昆的乐嘉校友身份成立。

    不过，姜昆坚持，自己获颁的荣誉博士学位与乐嘉“不可混为一谈”，自己当年未交任何费用。就此解释，姜昆方面还抬出诸多名人压阵。据说，2007年姜昆是与李昌钰等名人一起被授世界杰出华人奖，同时获颁哈姆斯顿大学荣誉博士学位；金庸、成龙此前也得过此奖，姜昆是得奖的首位内地艺术家，也是第一个被授哈姆斯顿荣誉博士学位的内地艺术家。

    这些解释，含糊之处不少。姜昆与乐嘉“不可混为一谈”的是什么呢？乐嘉是硕士，姜昆是荣博；硕士应是交了钱，荣博“未交任何费用”，是指这个吗？还是说，哈姆斯顿大学虽然野鸡，但颁发荣博还是很认真，都是“杰出华人”？“世界杰出华人奖”的声誉又怎样？

    网上资料称，2003年创设的“世界杰出华人奖”，从第一届到第八届，得奖者都自动获得哈姆斯顿的荣誉博士学位，两项荣誉共需70万港元。姜昆特别表示“未交任何费用”，应是针对售奖传言。基于信任，我们暂且相信姜昆分文未出，但别的获奖人未必就“未交任何费用”了。

    如果我要卖奖，完全可以免费赠送给一些人，用来打广告，使其他出钱者觉得与杰出人物同列，购有所值。如果我想售卖野鸡荣誉博士，同样可如此。拉大旗，作虎皮，谁还不会？

    如此，姜昆所说“不可混为一谈”，就只是乐嘉出钱，姜昆不出钱罢了。但两位的学位同具野鸡特征，这是没有区别的。当然，我们可以假设，姜昆并不知道哈姆斯顿是野鸡大学，而乐嘉是知其学位好得而购之。但就算是乐嘉，谁又能肯定地说，他是故意拿野鸡学位骗人呢？他也可以说自己觉得文凭很真实。

    其实，“洋野鸡大学专骗企业高管”之类的新闻很多。国内野鸡大学，则大多收费低廉，着重于骗高考落榜的农家子弟。而国内正规名校，钢印凿凿的硕士、博士学位，其中发向企业精英和仕途骄子的，又有几本是货真价实？

    令人尴尬的，不是拥有野鸡文凭、山寨荣誉者不可胜数，而是朱印钢印历历在目的文凭和荣誉，也并不见得比野鸡货认真。无论身在哪一界，一旦“精英”，文凭和荣誉自会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