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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的中秋
  • 2011年09月09日 作者:
  • 【PDF版】

    周锦江 主笔

    从古时苏轼“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中秋词句,到现今“挡不住的思念”这样的广告语,都有一个不变的属性———思念。思家、思国、思社稷,不见得众生都有此胸怀和觉悟,思念被具化至思亲。八月十五到了,从QQ启动页上、网页刊头上、媒体内容上都在提醒着你,这是一个约好了一起思念的日子。当然,这样的思念或多或少的有那么点被动与提醒夹杂其中。

    那天一起思念

    “儿子,干嘛呢?”徐勇一个人在家里宅着,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开着音响听歌,突然一阵干扰,手机上有短信进来,是妈妈发的。徐勇顿时眼眶就红了,顿时觉得游戏也没有丝毫意思。

    徐勇从高中开始就离开家上学,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三年,已经有9年没有在家里过中秋节了。母亲连从手机通讯录中找出自己儿子的号码都费劲,却突然发来一条短信。

    中秋节又要到了。

    还记得徐勇离开家去上大学时,父母一起去送的他。父母在学校旁边的旅馆小住几日,安顿好孩子后就坐上回家的火车。在路上徐勇的妈妈哭了一路,不住地和徐勇的爸爸说,“咱们两个没事儿的人,急着回去干什么呀?”再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和孩子一起过该多好。

    两天后的中秋节,是徐勇平生第一次在离家千余公里之外,第一次因为想家而流泪。

    上学、打工在外的人不计其数,每个人都在向着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有人离梦想越来越近,有人却因为梦想而迷失。

    在报端网间都不曾停止过对中秋节过得越来越“铜臭”的讨伐和反醒,同时对于中秋节这种文化的本真回归却极少听到过另类的声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对物质开始出现一种无节制的追逐,而对于精神放在了次要位置。对于珍爱着你的亲人,最珍贵的礼物,不是金钱,不是物质,而是随意的一个电话一句问候。谈话的内容也是“都好吧?”“嗯,都好。”“行,那就好”。

    从城市漂亮的房子和办公室回到红砖青瓦的老家,老式风扇“呼呼”地吹着“热风”,幸福无比。在追求事业与生活的途中,回家看看,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很富有。

    当你出差顺道回趟家时,一进门给爸妈说,“回来的急,没带什么东西”,得到的回答多半是“只要你常回来就行”;当你问妈妈中秋节想怎么过时,妈妈说,一家人坐坐就很好;当父母张罗半天给孩子打电话说,回来吃饭被婉拒时,还不住地说没关系,放下电话后又神伤不已。

    中秋节,给了我们这样一个约定,那一天我们相见,团圆。即便是不行,也有共看同一个月亮的浪漫。

    一次“天伦之旅”

    东方的中秋、春节,西方的圣诞,虽相隔大洋,却有着同样的主题———团圆。也许,换一种角度,团圆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一种奢侈品,似乎已经成为一种老人向儿孙的乞求,但作为人之常情,又有几人能够置身其外。

    老人是多么希望这幅暂时拼

    凑出的景象能够更久的维系,看着自己打拼一辈子建立起的这个家,抚养成人的儿女,一切安好。

    正如电影《天伦之旅》中演的,年迈的弗兰克曾是给电线涂保护层的工人,他的工作保护了电线不受外界的侵蚀。对于自己的四个孩子,弗兰克同样是百般呵护,可是在妻子去世的8个月时间里,他发觉自己和孩子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老弗兰克用心准备好饮食,甚至为孩子玩耍准备好了充气游泳池,但当他一次次拿起电话又一次次失望的放下时,弯曲的身体、落寞的眼神让人动容。

    弗兰克不顾医生的告戒,独自踏上了拜访四个孩子的旅程。然而,在弗兰克的心目中应该成为画家的大儿子不知所踪,大女儿的婚姻生活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幸福,本以为会是乐队指挥的儿子其实只是个鼓手,而从小就喜欢跳舞的女儿在感情上同样对父亲有所隐瞒。就这样,老弗兰克带着满腹的猜疑踏上归途。途中由于心脏病弗兰克住进医院,孩子们终于齐聚弗兰克的医床前,可是大儿子却依旧没有出现……

    78岁的老人王秀芳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秋,是一次全家人“解馋”的借口。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好的,每当中秋会有各种各样的美食。现代人过中秋多了些文化味,而文化包括亲情文化、饮食文化、关系文化等等,不一而足。

    当我们大包小包打点完身边的亲朋好友,整装待发回家的时候,中秋节才正式拉开帷幕。一次天伦之旅,不必等看到父母的伤心和落寞,不必媒体商超的造势渲染,只要一个闪念,月亮会因此而更亮更圆。

    家乡已不是那个家乡

    1991年,王朔在《动物凶猛》中写道:“我羡慕那些来自乡村的人,在他们的记忆里总有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乡,尽管这故乡其实可能是个贫困凋敝毫无诗意的僻壤,但只要他们乐意,便可以尽情地遐想自己丢失殆尽的某些东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个一无所知的故乡,从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藉。”

    问及现在的年轻人,对于家乡的归属感已经越来越弱,甚至有人觉得家乡没了。但月亮却还是那个月亮,从时间到空间,我们看到了都是同一轮月亮,不同的只是这一面或者那一面而已。

    有记载,在唐代,中秋赏月、玩月颇为盛行。在北宋京师,八月十五夜,满城人家,不论贫富老小,都要穿上成人的衣服,焚香拜月说出心愿,祈求月亮神的保佑。南宋,民间以月饼相赠,取团圆之义。有些地方还有舞草龙,砌宝塔等活动。明清以来,中秋节的风俗更加盛行;许多地方形成了烧斗香、树中秋、点塔灯、放天灯、走月亮、舞火龙等特殊风俗。

    今天,月下游玩的习俗虽已远没有旧时盛行,但是人们仍然视中秋节为团圆节,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将思念故乡、期盼团圆的心情寄予其中。尤其对都市生活久了的人们,更是难得的一个假期。

    《新周刊》一期以故乡为主题的探讨,给生长在越来越膨胀的城市中的人提供了一种思考。外企员工黎静说,对于家乡的感知现在仅限于填表格时的家乡名字,每次填写的时候都会有一两秒中的走神。

    郎咸平说,现在生女儿好,生儿子没用。证据是:他有两个儿子,有一年过节,他打电话给大儿子问:“你在哪里啊?”大儿子答曰:“在丈母娘家。”又打电话给小儿子,小儿子答曰:“在丈母娘家。”继而小儿子反问:“老爸你在哪里啊?”,“我也在丈母娘家…”家庭原因、社会因素交织在一起,“常回家看看”对于很多人而言依然是一句歌词,一种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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