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辗转各地,吉他是他们的行李,歌声是他们的梦想,他们被称作流浪歌手。
昏黄的灯光下,26岁的赵荣誉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轻轻拨弄着吉他,浅浅地唱着。十几天前,他来到潍坊,继续着边流浪边唱歌的生活。
歌手梦看上去依然遥不可及,但吉他弹奏出的音符快乐、轻松而又坚定。
秋风渐起,昏黄的灯光下,赵荣誉坐在东风街、安丘巷附近
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轻
轻拨弄着吉他,歌
声从音响中浅浅
地飘出来。
听众们停
下匆匆的脚步,
用略带好奇和
欣赏的眼光看
着,一曲终了,或
是放上三五元钱,或是
给些鼓励的掌声。
这个26岁的大男孩
有些腼腆地抬头,微微
一笑,歌声也愈加轻
快。他说自己喜
欢这个城市,
干净,也喜欢这里的人,会听他唱歌,给他掌声,给他尊重。
潍城区松园子小区一家小旅馆的单间,是赵荣誉在潍坊的住处,房间除了床就只留一人宽走道,日租25元钱,有些潮湿阴冷,进去就得开灯。1米78个头的赵荣誉塞在里面,已显局促,交谈时,只好将门打开,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门口的马扎上。
他烟瘾极大,一天抽2包烟,没钱的时候就抽旱烟,并不担心抽烟对嗓子有伤害,一方面是戒不掉,另一方面他觉得沙沙的声音也挺好听。
从10月20日到潍坊,他已呆了十多天,最常在彩虹桥和世
纪泰华两处驻唱。今夏他陪朋友来过潍坊,相比于他流浪过的广州、北京等大都市,潍坊虽是小地方,但是有人情味儿,对他的歌儿也捧场,这让他感到了鼓励和温暖。
“他们认可我”,赵荣誉说,有人会站着欣赏,有的人会点歌,有的会记下他的电话,在潍坊,他一天能赚一百五六十元钱,最近他用赚来的钱买了一把1200元钱的新吉他,音质更好。
沉浮寻梦路
成为流浪艺人前,赵荣誉是泰安宁阳一名普通少年。
初一刚上了半年,他便辍学,15岁外出打工,第一份工作是在砖厂打杂。一人在外,格外孤独,他开始用音乐打发时间。或是对音乐有些天赋,他自学了竹笛、口琴、吉他。下班后,他经常找个偏僻的地方,自弹自唱。
2005年,他制作了第一首原创歌曲《追梦》,第一次强烈萌生了当歌手的想法。
2007年,他同初恋分手,加上一些工作变故,他南下广州投奔表哥,并进入工厂工作。但在心里发芽的歌手梦,已让他不能安心工作,最终放弃了工作。腊月,表哥送他回家途中,他趁表哥去洗手间的机会,留了张纸条,便带着吉他逃走了。
在广州东站的广场上徘徊了一个下午,终于鼓足勇气自弹自唱了一曲,却只留下了寥寥听众,两位学生模样的女生给了他三块钱,那是他第一次用歌声赚钱。
后来,他在广场附近找到了一个床位,一天50元,他用仅有的100元钱交了两天的床位费,但好心的房东留他住了10多天,还管他吃饭。
2008年4月,带着一把吉他,他只身去了北京。刚去的时候,没钱租房子,他就白天唱歌,晚上花10块钱在网吧呆上半宿,写点词曲,第二天上午便投个硬币,在走走停停的公交车上补觉。睡好了,就再唱歌。起先,他没有音响,就扯着嗓子唱,一连唱七八个小时,最终把嗓子唱坏了,变得喑哑。
后来,他有了些积蓄,就跟同样是北漂的两个临演花400元钱在六环之外租了间房子,房子中只有一张床和一床被子,他们三个人就横睡在上面。午饭就买上七八块钱的馒头、一堆榨菜咸菜,就着凉水吃。然后他再坐三个小时的公交,到市区唱歌。或是帮一些不知名的歌手写歌,一首歌拿1000块钱的报酬。
期盼多包容
2009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签了一个小唱片公司,自费2万多元钱出了一张EP,里面有《依然爱着你》、《等你一辈子》、《难道你早已忘了我》三首歌。
仿佛终于看到了曙光,《依然爱着你》走红于网络,并一度占据原创音乐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在网络上,他有了上千名的粉丝。
但终归商演难接,像他一样寻梦的歌手还有太多,却没有如旭日阳刚、西单女孩一夜成名的运气,最终2年合同到期,赵荣誉还是一名马路艺人,还是住在一间租赁房里。
他说,他曾在一位德国记者的帮助下,去了柏林。在那里,他也背着吉他在大街上唱歌。那里还有很多街头艺人,他们用礼帽当装钱的家什,有自由表演的区域,不用担心城管、保安来赶,可以安心表演,最多的一次,他赚了300多欧元。
他希望每个城市都有包容的精神,让他们这些流浪艺人有生存的空间。
他最终想成为一名职业歌手,建立自己的工作室。“这个梦,离我还有多远,我不知道,但我想坚持下去。”未来,他还期待着更广阔的舞台,等待着梦想成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