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倪自放
片名:《Helo!树先生》
导演:韩杰
主演:王宝强、谭卓、何洁
在过去的九年间,《Helo!树先生》的导演韩杰一直是著名导演贾樟柯的助手和摄影师,《Helo!树先生》带有贾樟柯的痕迹不可避免,称其为“贾樟柯式影片”也不为过。只不过,韩杰在贾樟柯草根思考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多的幽默和荒诞喜剧的色彩,从这个意义上说,《Helo!树先生》是站在贾樟柯肩膀上飞翔的作品。
◎上篇:被侮辱和被损害的“树” 在这部片名稍微有点怪异的影片里,王宝强再次出演了农民角色,虽然衣冠楚楚但乡土气息浓厚。“树先生”是城乡结合后无奈的小人物,中国城市化过程最剧烈的一段时间,一个名字叫“树”的年轻人,他的家乡因为开发矿产导致搬迁,他顾不了这些,四处奔走,只为改变自己的卑微处境。
在电影的前半段,《Hello!树先生》直抵乡村底层生活,矿难、搬迁等热门话题融在男主人公“树先生”的生活中,无所事事的树先生,被欺凌和侮辱的树先生,很像贾樟柯之前作品里的底层形象,这一段可以被称作是典型的“贾樟柯式影片”。
树先生一出场就被调侃,甚至比他辈分低的人都开他玩笑,但树先生跟别人说话的口头禅总是“还有事儿,最近挺忙的,好多人都找我”,其实他被炒鱿鱼之后每天闲得在街上乱逛。
整个电影的前半段,就是树先生的人格被挤压、畸变的过程,最终树先生在朋友婚宴上被逼到要给别人下跪的地步,这种情节像极了《小武》中小武送的彩礼被新婚的朋友退回,只是韩杰处理得更加直白和残酷。
◎下篇:超现实主义编织的寓言 在电影的后半段,被欺凌和挤压的树先生变成了预言家,至此,《Hello!树先生》的魔幻风格开始显现,如同该片海报上所表现的那样,树先生从冰雪荒凉的荒野跑来,所到之处却绿草茵茵,好似给生命带来了新希望。
树先生总是爬到村头的大树上远眺,他看到了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在电影的后半段,《Hello!树先生》实际成了用超现实主义手法编织的一个寓言,影射了社会的不公和人生存之困境,这实际上是对前半部分树先生被挤压、欺凌的回应,带有因果报应的痕迹。村长的裙带仗势欺人横行乡里算什么?树先生起先向他下跪,最后树先生成了预言家,他还得给树跪回来;矿业公司对当地损毁很大,但树随口一句话,老板们就奉若神意。
在这个过程中,王宝强的演技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在《盲井》《天下无贼》之后,王宝强演了一堆烂戏,复制着傻根的套路。《Hello!树先生》应该是王宝强彻底转型成为一个真正演员的标志,他扮演的树先生有着招牌式的肢体语言,两只手无助地在身后晃动,想往上举,又举不高,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没什么东西可抓,从这一系列动作中,你就能看出这个人物的无根式悲剧。在面部表情和台词上,也是如此无奈,这是最契合人物内心的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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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倪自放 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