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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1月22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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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DF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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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名:《暗权术——暗权力Ⅱ》
◆作者:刘诚龙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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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暗权术——暗权力Ⅱ》 ◆作者:刘诚龙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提要:
唐宪宗也许觉得“国库”里银子不太多了,便想起了“性价比”极优的买卖:卖乌纱帽。这东西成本低得几近乎零,而卖价却高得惊人,明朝,制作这东西的价格是白银三钱五分。想来,唐朝更低吧。
也许唐朝一群憨汉臣子没学好“政治经济学”,看到皇上脑壳发昏要做乌纱帽买卖,便诤讼不已。唐宪宗最后一锤定音道,“这个问题我们不争论”:“纳粟补官,入粟助边,乃古今通制”。就这么定了。古已有之,谁敢再放厥词?咱们的逻辑是:因为约定俗成,所以天经地义。
买官卖官,确乃古今通制。秦朝是封建之始,这事情就通行了的。秦朝有年闹蝗灾,皇粮国税收不上来,完不成“预算”,不能“保工资,保运转”,不好玩了,秦始皇就创造性地开了一道口子,下诏全国,纳粟一千石,拜爵一级,余此类推,一时间,“送粮队伍”络绎于途,把国库填了个爆满。
如果说秦始皇这政策还只是一种“临时动议”,那么,到了汉朝,就成了“制度安排”,就完全制度化了法制化了。汉朝成立了专门机构,安排了专职人员,制订了操作性很强的条例,总的原则是:童叟无欺,明码标价；高低肥瘦,各有价格；实行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相结合,在基本价格确定的基础上,可以议价,可以砍价,可以提价与降价。譬如灵帝刘宏,设立了“西园官邸”,专司卖官,起步价是:年俸1石粮食,卖1万钱。比如年俸400石的,那么这乌纱帽就卖400万钱,年俸3000石的,就卖3000万钱；通过正常渠道推举上来的,可以优惠,优惠幅度在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之间,这其中的自由空间由“西园官邸”的“领导”具体掌握,到底花多少,则看你自己“怎么运作”。
“灵”帝的政策特别“灵”活,不死板,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然怎么叫灵帝呢?谁要来为人民服务,这问题上不商量,谁都要给切一刀,但是,在切多切少上,不搞一刀切。比如,县官的价格不定价,议价:这县是富庶之地,价格高一些；这县鸟都不下蛋,价格低一些,这让大家觉得:搞市场经济,别的不说,就是公平。
如果你为人民服务的心情很迫切,但手上钱不够,也没关系,可以“搞按揭”,暂时赊欠,待上任之后,连本带利还清就是,肯定不怕你耍赖。
一些重要的职务,我们灵帝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还是抽出宝贵的时间,亲自来谈判,比如河北人崔烈,想买个司徒干干,这家伙近些年不知是倒买倒卖还是搞什么开发,反正是富了,灵帝想敲他一回,向崔烈张开五指,“嗯,这个价”。崔烈这家伙也挺豪爽,说:“500万就500万,成交。”看到崔烈这么爽快,灵帝后悔死了,回头对西园官邸的人说:怪朕忍不住气,如果朕开口1000万,肯定可卖到1000万。因为灵帝觉得这里还有相当大的“利润空间”,此后他就很“惜售”了,官帽价格就猛涨,灵帝之崽刘协也就是汉代的末代皇帝汉献帝之时,那价格“通货膨胀”得十分吓人了,比如曹操的老爹曹嵩买太尉这帽子,花了一个亿。
有人说,这买卖的成本不低,不但不低,而且相当高,高得吓人,就以曹嵩为例吧,他一个亿是不假,但是,后来他以这一点点钱,把汉朝的江山都给“买断”了。对曹嵩来说,成本低；对汉朝来说,成本不低。
这买卖值得我们“称道”的是,一个字:“公”。你看,这买卖是公开的,明码实价,价格“上墙”；这买卖是公平的,愿买愿卖,随行就市；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买卖的收入“颗粒归公”,一分一厘都入“国库”,不能兜入“私人”袋子。有意思的是,这是“私天下”体制啊。
其实这不用惊叹。这事必须是“私天下”体制才能行得通,想来也是,这天下是皇帝老子一家的,政策想怎么样,他一个人可拍板,在“公天下”体制里,这行吗?不行!大家不同意,就难实行,这公开的买卖官吏,是相当难的(有人说“民主的成本”比“专制的成本”还高,就是这么算的),除非是“纳税”多少,可享受某某级待遇,但就是这“虚职虚衔”也多被“公民社会”叫停。所以,这就形成了特别的“反讽效果”:“私天下”里,买官卖官是个“公”字:公开买卖,公平买卖,买卖归公；“公天下”里,买官卖官却是个“私”字:私自开价,私下成交,私分归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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