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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1月30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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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DF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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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风志
初秋的朝阳,细细的,软软的,柔柔的……
我伸出手,像接住雨点那样接住阳光,于是,暖洋洋的感觉在我的手心里爬来爬去。
路边温厚的草坪上,那株匍匐着的牵牛花饱饱地打开了自己紫蓝色的喇叭,铮铮地朝着太阳,向万物传递自己生命的呼喊,喊出了无穷的力。
起初引起我驻足的不是它醉人心脾的花香,而是它的颜色。紫色在我看来一直有种梦幻的感觉,紫红、蓝紫我都喜欢,再次,万绿丛中一掇紫的这种颜色的对比也不由得使人留眼一望。顺蔓看去,那一片片的叶子全似心形,叶脉分明,用手触摸,似觉得那绿色的生命汁液在不停地流动。金风微送,拂过它那微扬的脸庞,花叶齐颤,恰似生命的音符在欢快地弹跳,低身探嗅,泥土的香气断断续续地飘来,让我想起家乡的田野气息,霎那间使我心中坦实许多。
每一朵牵牛花最美丽的绽放仅能停留一个日升日落,花蕊在未赏够自然的美妙的时候,花苞就又紧紧地关上,尽管如此,从旭日东升到斜阳西下,花萼一直挺着,未曾低头,这使得牵牛花在绽放的时候能最大限度地将脸孔一直向着太阳,因为这样不会见到阴影,在凋谢之前能享受最多的光明,将悲痛和心事隐去。
从小我就喜欢小野花,小野菊、牵牛花、野兰花、紫云英、苦菜花……它们没有牡丹的富贵,杜鹃的绚烂,百合的清馨,玫瑰的浪漫,荷花的圣洁,梅菊的高雅……但它们不乏顽强的生命力。不知你是否驻足细看过一株野花,它们并不雍容,都很秀气,宛似小家碧玉。它们的花瓣多为单层,但却是饱饱的、韧性十足的,让人感到有一种足以承担各种风雨的毅力和勇气。它们的纹理和颜色简单、透明,尤其是在阳光下,这种透明让我想起自己的年幼时光,那些单纯、无忧不禁让我黯然神伤、憧憬满怀。
野花没有高大的躯干,喜欢贴着大地母亲的肌肤,从中汲取生命的能量,散发着泥土的体香,使我内心坦实之余,油然而生出一种远离喧嚣的真正的沉静之感,心甘情愿接受生命的沉淀。踏实的秉性使它们经历暴风雨后仍然腰杆十足,不至于伤腿折膊。它们是坚强而又倔强的,但又是建立在如此柔弱的身体上的,它们拥有花的美丽的同时与生俱来了一种野草的韧劲,“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一群生命的强者。
思绪飞转,时空流旋,我被置身在了农家小院里,当年的我,脸上堆满了幼稚的笑容,铲了一个土坑,正在栽几株野菊花,旁边的母亲不解地问道:“还有往家里种草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孰花孰草,只是喜欢罢了。
站起身来,回望一下东方的太阳,太阳无影亦无语；再看眼前的牵牛花,微风的吹拂下,它动了一下脑袋。
思绪待定,我慢慢地向前走去。是的,这又是新的一天,心中的地平线尚未消失,我要饱饱地打开心里的喇叭,向万物传递自己生命的呼喊:“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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