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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09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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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生
根据经验判断,男人在外面,应酬事务多,一般喜欢大手大脚。而精于持家过日子的女人,到菜场买菜,一般不赶早市,到了临近午市,慢悠悠地与那些小贩讲价,待鱼虾蔬菜摆到不能再摆了、急于脱手时,捡一个便宜。
小气的女人,一块铜板算计着花,买衣服,挑打折的。其实,有些男人一旦小气起来,比起女人不分上下。
魏晋“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才高八斗,聪颖卓然,乃一介名士,然而《世说新语·俭啬》里却说他非常小气。王戎嫁女“适裴頠,贷钱数万”,女儿好久没有归还,回来省亲时,王戎不悦,“女遽还钱”,“乃释然”。再有,他侄子结婚,“与一单衣,后更责之”。单衣送就送吧,又要了回来,让人大跌眼镜。这在他看来,有点像是家长强调小辈生活的独立性,先帮扶,后还钱；桥归桥,路归路,账算得很清。
当然,他家院子里有硕大滚圆的李子,拿到集市上去卖,又担心别人得到好种子。于是,王戎想了一个馊主意,在每个李子核上钻一个小孔。这事在现在看来,他是相当注重技术保密的。
国学大师吴宓的小气,就有自己的风格了。有一次,吴宓借给中文系某位教师五块钱,说一周内归还。一周过去了,此人并未还钱,也许是忘了?吴宓到他家去要,那位教师很生气,说吴宓小气。吴宓向别人解释说:“我不是为了五元钱,我是在帮助他提高道德修养。”
大方的男人是相似的,小气男人各有各的不同。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别人帮他办了一件事,拟请客,从年初到年尾,这样的晚宴终未成席,后来不了了之。我想,如果老话重提,显然不合时宜。
再说菜场上买菜的那些须眉。我去菜场买菜,经常看到一个男人,慢悠悠地从东边踱到西边。他买菜,经常两手空荡荡的,一路打探菜市行情,价格烂熟于心。看他那游离不定的眼光,我知道,他生活得确实不容易,也许是中年下岗,孩子上学,手中拮据,只能从牙缝里省点钱。
男人平时和朋友交往,请客吃饭、喝茶,倒也无所谓。一旦做生意,会算计成本和费率。
我曾经也是一个小气男人。20多岁时,开过一爿店,那时我很拮据,天未亮时,出门坐车到江南的都市里进货。出了车站到批发市场,我往往会省下十块钱打的费,选择暴走。我撒开双腿跑啊跑,四五公里的路程,半个小时的工夫,不知不觉也就赶到目的地了。我一边在人群熙攘的都市里穿行,一边看异乡的街景。
有时真怀念我的“小气时光”,那些体魄和充沛精力哪儿去了?我的青春,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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