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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22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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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
本期“人文齐鲁”有两个版面涉及到了女人小脚,李海流《寻访鲁南山村最后的小脚老太》记述了鲁南山村最后一代“三寸金莲”的小脚往事,马瑞芳“金瓶梅风物铭”则从小脚、睡鞋入手,剖析了《金瓶梅》中潘金莲与宋蕙莲这对主仆的争风吃醋。前者为我们回顾了现存的这些小脚老太在当初裹足时所经历的剧痛与残忍,后者则为我们展现了过去那个时代的妇女是怎样视一对小脚为美,男人又如何爱它成痴,中国特有的病态文化从这两篇文章中可窥一斑。
在《寻访鲁南山村最后的小脚老太》中,作者所采访的89岁的王奶奶仍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初缠足时的经历,“正处在生长发育期的一双小脚被裹脚布紧紧缠住,昼夜不松,每日早晚还要各紧一次。一年后,脚趾骨个个骨折筋挛,皮肉溃烂,脓血淋漓,真是‘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看到此段文字,我的心忍不住地抽紧了,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这是何等的痛苦,而对于亲手给她缠足的母亲来说,又是何等的残忍。而这种残忍持续了上千年,竟至于人人以它为美!这是为什么?说来似乎极其简单与可笑,就为了取悦男人!
男人的病态审美建立在对女性身心的极大摧残之上,而女性甘愿受之,并且到最后比男人还要维护它,这是怎样扭曲的一种文化啊!
小时候读龚自珍的《病梅馆记》,仅有玩味之意,而今读到“斫(zhuó)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几句时,就感觉这岂止是对梅,简直也是对人嘛!中国的病态文化对人对物竟如此如出一辙!
马瑞芳教授在“金瓶梅风物铭”里说“那时女人比脚大小,像现今选美比胸围”。女为悦己者容,这是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的。过去的中国女人拼命将脚缠小,而今又有多少时髦女子不顾性命拼命将胸隆大呢。小脚是病态的,胸大未必就是健康的,割开皮肤塞进一堆硅胶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胸大为美也应是适度的。从古至今审美的最高标准就是和谐的浑然天成,天然的让谁都舒服的美才是美。可惜迄今小脚已近绝迹,而隆胸者依然不绝,徒唤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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