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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27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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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经过掐糁、上馏、炒糁、包饼、上垛等一系列工序,20日中午时分,金灿灿的花生油从闫家油坊的稻草中渗出来。 |  | 青砖烟囱是开发区河套村闫家油坊最好的招牌。
|  | 油坊的伙计用稻草铺在钢圈里做底。 |  | 为保证花生油质,“炒糁”的伙计需时刻注意翻炒火候。 |  | 闫安章和伙计们的午饭通常都是在油坊屋内匆匆吃完。 |  | ◤20日上午,伙计将包好的饼摞起,准备上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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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片 本报记者 冷炳豪 春节将至,城里乡间油坊的生意开始红火起来。虽然商场里种类繁多的花生油琳琅满目,但有市民为吃上最新鲜纯正的花生油,依然选择带上成百斤的花生去油坊现场压榨。虽然,现代化压榨机的不断进驻,使得传统老式油坊日益稀少。20日上午,记者前往位于开发区河套村的闫家油坊,这家建于1964年的老油坊是现今为数不多的手工油坊之一。 开发区河套村村民闫安章打点的老油坊,没有招牌却不难找。下了204国道进入河套村,瞅着个十来米高的青砖烟囱奔过去就是,闻到馥郁的香味便是找到了闫家油坊。 从院外看,除了高耸的烟囱,老油坊与其它民宅并没有什么不同,房屋的古老写在斑驳的墙面,融在黑色的瓦片,沉稳而久远。踏进院落,一种粮食熟透的味道沁人心脾。循着香气,推开一扇满是补丁的木门,还没有适应突然变暗的环境,热腾腾的蒸气就糊住了眼镜,鼻子更是被浓得似乎停止流动的香气堵塞。蹲下身子擦净眼镜,看得见“四十多岁”的老油坊“油光满面”。穿过木制窗棂的阳光晒着慵懒的蒸气,厚实的蒸气让人看不见屋梁,几盏白炽灯似乎凌空吊着,压榨机开启时会忽然的暗下。 看不出颜色的地面和墙壁似乎被油浸透,反射着微弱的光。五个汉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相互提着醒。踩着黑皮鞋,带着块老上海牌手表的就是“老板”闫安章。 闫安章今年64岁,上世纪60年代这个油坊建了没多久,当时刚念完书还是毛头小伙的闫安章就来到油坊当会计。上世纪80年代,他和几名村民一起合伙承包了这个老油坊。“那个时候这个油坊在奎山远近闻名,别村的人大清早就扛着果子过来排队,一年365天,一天也不歇。”用衣袖擦了把脸,闫安章继续说道,“这屋里的有些‘家伙事儿’还是建的时候造的,不过以前人工翻锅改成电动的了,2000年刚承包的时候又把人工拧榨机换成电动油压的压榨机。”设备虽然进行过改进,但是手工工序却是一直沿袭——掐糁、上馏、炒糁、包饼、上垛、压榨这几百年不变的日照老油坊工艺。 “掐糁”就是将花生粉碎成小颗粒状,然后按照一定重量分锅。“上馏”和“炒糁”就是将磨碎的花生仁蒸馏和翻炒。“包饼”是将炒好的“糁”倒进用稻草铺底的钢圈里,将“糁”铺均匀后,用穿着草鞋的双脚转着圈踩踏,然后再用稻草包顶。“上垛”是将包裹的“糁”层层摞起在压榨机中。“掐糁”的粗细、“炒糁”的火候和“上垛”的歪直最能影响出油的质和量。“一般都是上午把垛都上好,下午就只是压榨,得5个多小时。我们油坊10斤花生能出4斤多的油。”闫安章点了根旱烟,原本刺鼻的烟味融在油香中也变得温润。 一上午的时间,5个汉子在不过30平方米的油坊里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上馏腾起的热气一次次的绽开,压榨机的轰隆声时断时续。等到1000多斤的花生全部上垛了,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闫安章的老伴申永花估算好时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偷偷告诉记者老两口的辛酸,“现在别的村过来榨油我们得开着拖拉机接送,中午还得管饭,煤也涨价,雇人的工钱也涨,忙活半天不够累人的。” 榨油时离不开人,闫安章和他的一个伙计的午饭就在油坊里吃。进屋端盘的申永花听到伙计对菜肴的称赞舒展开了眉头,喝了三两小酒的闫安章不客气地插了句“油香做什么都好吃啊。”话音还没落,又起身去开压榨机,“压个一两分钟就得停停,下下油。这样麻烦但是下油多。” 压榨机一开启,金灿灿的花生油从稻草中渗了出来。关了压榨机,声音都缩进油滴里,成了“滴滴答答”的声响。 闫安章又点了支烟,说起了以前油坊生意兴隆的情景,唏嘘不已。“现在每年也就年底榨两三个月,油坊到处都是,机械化的压榨速度快、成本低,不知道我这油坊还能出几年的油。”闫安章长长地吐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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