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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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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燃烧了二十年的那团“服装教育事业”的火焰虽已不在,但安玉乐守仍守在老屋等待学员来敲门。 |  | ▲鲜艳的红纸是沉闷老屋中唯一的亮色。 |  | ◤老屋里无言的缝纫机,陪伴了安玉乐几十年。 |  | ◤上海服装技术学校的牌子仍然醒目。 |  | ◤没有学员的学校显得格外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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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片 本报记者 冷炳豪
12月23日,安玉乐坐在占据了屋子四分之一大的办公桌后,裹着破旧的大衣,包得严严实实。一块不大的冬日夕阳透过灰尘层层覆盖的玻璃,落到墙壁上一个斑驳的相框后,又“跑”开了。相片中的安玉乐也坐在大桌子后,正接受采访,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意气风发。
“那是1999年,日照教育电视台的记者采访我们学校。”十几年前的往事像用缝纫机匝在安玉乐心头,历历在目。
成立于1991年的上海服装技术高级专科培训学校,成功注册后,有来自江苏、哈尔滨、河北等全国各地的学生,在校生最多的时候有200多人。18年前的一次拆迁后,安玉乐开始租房办学,依靠先进的教学技术、良好的口碑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荣誉,安玉乐的服装学校风光无限。
进入21世纪,随着社会对制衣行业用人需求的减少,一条看不到头的下坡路出现在安玉乐的脚下。他不得不放弃租用的校舍,难得前来咨询的学生走进这50几平方的屋子,看到门头挤在一起的五台缝纫机后,摇摇头就离开了。“我让学生把学校的招生信息挂到网上,有不少打电话咨询的,也有来看的。不过看到现如今的办学环境就都不来了。”
几年前学校最困难的时候,安玉乐的大女儿出国攻读硕士,小女儿也收到了郑州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安玉乐四处借钱。如今,32岁的大女儿早已完成学业选择定居国外,28岁的小女儿大学毕业后在上海发展,收入颇丰。安玉乐更愿意把话题围绕在“我们学校”。他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义无反顾地走了太久,老伴和两个女儿的身影都模糊在他的身后。
快十年没有回国的大女儿时常给安玉乐打来电话,学校是每次电话都绕不开的话题,也一直是解不开的问题。在上海的二女儿把母亲接到身边,每逢春节之前,她就回到日照要带父亲去上海团聚,安玉乐总是想出各种理由打发女儿们。几个饺子,几两小酒,再给家里的小狗们煮点面条,他已经独自熬过了三个冷清的除夕。“日子再苦,我也把闺女培养出来了。现在她们过得好就行了,家里摊子大,走不开。”之后的交谈中,安玉乐告诉记者今年只招收了不到十个学员,陆续都上完课走了,目前一个学员都没有。
老屋的一面墙上贴着他自己用墨汁写下的“上海服装技术高级专科学校建校20周年。”鲜艳的红纸是沉闷老屋中唯一的亮色。安玉乐很难过,这些年他带出来的2000多名学生没有一个前来祝贺。
“我知道好几个学生混得不错。有个姓马的男学生下岗跟我学了一段时间,现在是两个服装厂的厂长。可能太忙了吧,顾不了。但是毕业后他们都给我寄过感谢信。”23日,安玉乐翻出一摞摞成捆的信封,整整齐齐。和那些老照片一样,都是安玉乐的宝贝。
23日下午,安玉乐的小女儿拖着行李箱回到老屋,因为老爸答应她今年去上海过年。安玉乐说过完年他就回来,守在老屋等待学员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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