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顾病重老人,近60岁的他一晚上要起十几次,为了方便起身—— |
| 枕着纸盒穿着皮衣将就一晚 |
| 本报记者孔雨童 | |
- 2012年01月11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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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患者夜晚经常会醒,护工要随时照顾。 本报记者 李泊静 摄
◥一个纸盒充当睡觉的枕头。本报记者 李泊静 摄 |  | ▲患者夜晚经常会醒,护工要随时照顾。 本报记者 李泊静 摄
◥一个纸盒充当睡觉的枕头。本报记者 李泊静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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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晚上,毓璜顶医院肿瘤科病房外,穿着棉外套、气质斯文的刘洪良走了过来。“我就是护工……是不是男的比较少见?”看见记者有些迟疑,他忙笑着解释。 刘洪良59岁,2009年末从单位退休的他开始从事护工工作,几年前市总工会护工培训的几百名护工中,像他这样的男性寥寥无几。这些日子,他在医院陪护一个患了喉癌的老人,一天干十几个小时。“虽然家里人不跟他说,但这很有可能是老人最后的日子。”刘洪良说,每当陪护这样的病人,会格外的细心。 给老人擦痰一晚上用了大半卷纸 “这里的病人病情都比较重,所以不能出大声。”5日晚上,当记者跟随刘洪良走进肿瘤科病房时,不自觉的感到了一阵沉重的气息。 刘洪良工作的病房内,80岁的张大爷躺在病床上,每隔几分钟喉咙里就发出呼呼的响声。“除了喉癌,他的肺还不好。”刘洪良小声地解释着,说着走过去,用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老人的后背。 “吐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拿过一个里面套了塑料袋的杯子放在老人嘴边,一边还给老人捶着背。老人一阵剧烈的咳嗽,但是那口痰怎么也吐不出来,刘洪良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不停的给侧躺着的老人轻轻地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终于哇的一口把痰吐了出来。 “他其实很难受。”刘洪良悄悄地告诉记者,张大爷在发着烧,需要不停地喝水,但是因为咽喉得了病,一口水咽下去往往要很长的时间。 接下来的一小时,记者代替了刘洪良照顾张大爷。 “咳咳咳……”记者刚刚跟刘洪良坐下说话,张大爷就咳了起来,记者赶忙跑过去用右手给张大爷抚着后背,左手拿过桌上的杯子放在张大爷嘴边,有时痰液会顺着嘴角流下来,记者又手忙脚乱的赶快抽纸给他擦拭。但是,没料想的是刚刚擦干净,老人又咳了起来,于是又是继续的抚背、拿杯子、喂水……等张大爷最终平静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20多分钟。 “没想到会这样忙碌。”因为事先刘洪良告诉记者“晚上是最清闲的时候”。“每一天都是这样,老人也很遭罪啊。”刘洪良说。 “她哪去了?”过了不久,老人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刘洪良,“那不是躺在那吗?明天起来就见着了。”刘洪良指指躺在一边空床上的老人女儿。“骗他的,他老伴感冒回家了,他病了以后,特别依赖老伴。”刘洪良说,除了照顾老人的打针吃药、日常生活,他还要担负着某种情感抚慰的责任,虽然这个活他觉得有些东西根本替代不了。 正说着,老人又咳了起来,刘洪良比记者更快地走到老人床前,给老人擦拭着嘴角的痰液。 这一夜,病房里始终回想的是老人喉咙里发出的呼呼的声音,已经快60岁的老刘来来回回跑了几十次,光给张大爷擦痰液就用了大半卷卫生纸。 穿四件衣服,枕着纸盒睡觉 晚上11点多,刘洪良准备睡觉了。 从洗漱间出来,刘洪良打开衣柜,掏出了几件衣服。“你的被子呢?”记者问。“不用被子。”刘洪良在秋衣外面穿上保暖内衣,然后依次穿上棉坎肩、棉外套,最后裹了一件皮衣。之后他从小柜子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纸盒,放在病床对面的长条椅子上,蜷缩着身子躺下了。 “就这样睡了吗?”记者大为吃惊。 “对啊。”刘洪良笑着坐了起来。“舒服了能起的那么快吗?” “可是这样能睡着吗?” “一晚上起十几次,睡不睡没什么区别了,将就下就是一宿了。” 跟记者说话的时候,老刘一直在笑,事后他告诉记者,自从干了这个行业,经常早上起来眼冒金星。 “高压140,低压90了。”老刘说,他也想这个年纪的在家享享福,但是因为老伴没有工作,还要再坚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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