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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3月0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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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支持者举着普京的头像集会支持普京。 |  | ◤一位年轻的俄罗斯妈妈一边照看孩子一边收看有关普京的电视新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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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吴华伟
举世瞩目的俄罗斯大选将于3月4日开锣。尽管此次大选胜负没有多少悬念,但是还是引发人们的普遍关注。由于年前议会选举引发民众和反对派的抗议浪潮,除了人们关注普京能否在第一轮获胜,更重要的关注点在民主化的俄罗斯为什么会延续“强人政治”模式?这种“强人政治”模式有什么现实和文化根源,将来会走向何方?为此,本报记者采访了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俄罗斯问题专家马风书教授。
普京多半首轮胜出
齐鲁晚报:俄罗斯总统大选即将于明天开锣,您如何判断现在的选情?
马风书:如果不出意外,普京多半会在第一轮选举中胜出。这也是他第三次当选俄罗斯总统。
俄式民主符合国情
齐鲁晚报:在此次大选之前,普京遭受到了俄罗斯反对派强烈的抗议潮,但从目前来看,普京胜选毫无悬念。俄罗斯人为什么会选择普京?
马风书:我个人认为,首先,俄罗斯民族历来是一个崇尚强人政治和集权政府的民族。
其次,普京不同于过去的沙皇,也明显有别于苏联时期的领导人,他明确反对专制和独裁,主张完善民主,支持多党制和发展公民社会,具有更强的制度合法性。
第三,俄罗斯式民主是保障现代强人执政的制度因素。苏联的演变表现了俄罗斯人民对民主的向往,但苏联解体最初十年的痛苦经历令大多数普通俄罗斯人对西方式的自由民主制度充满了仇视。普京力主建立符合俄罗斯国情的民主制——“可控民主”,恰恰迎合了俄罗斯民众的政治愿望。
他的对手都太弱
齐鲁晚报:有人把普京说成新时代“沙皇”,您如何看待这种说法?
马风书:大多数俄罗斯人并不这么看。因为,普京的做法完全符合俄罗斯的宪法和法律。普京无法操纵俄罗斯选民的选票,他能否当选决定权在选民。而在所有总统候选人中,除了普京之外,俄罗斯人在其他人身上看不到希望。应当说,俄罗斯政坛“怪象”不是因为普京太强,而是因为普京的对手太弱。从这一点也可以肯定,普京不会成为新沙皇,因为他的政治生命取决于俄罗斯民众的意愿。
强人政治更有效管理国家
齐鲁晚报:无论是沙皇俄国、苏联还是俄罗斯,尽管曾经多少是实行过民主政治的形式,但从本质来看,还是一种“强人政治”的模式。这种“强人政治”模式的文化和民族的根源在哪儿?
马风书:“强人政治”和集权政治的特点源于俄罗斯丰富的历史体验和俄罗斯人特殊的精神状态,构成了其难以更改的文化传统。首先,俄罗斯在历史上疆域辽阔、人口稀少,而且民族构成复杂,只有实行“强人政治”才能有效控制和管理整个国家。其次,俄罗斯缺少有效防御的地理资源,没有有效阻遏外敌入侵的地理屏障,历史上曾多次遭受外敌入侵。为了保证国家的安全,往往依靠某个政治强人,团结和凝聚全体国民,共同对敌。第三,俄罗斯人有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感。这不仅体现在他们在精神上普遍对政府和统治者有着深深的依赖,而且也体现在保卫国家的激情上。
西方对普京不抱幻想
齐鲁晚报:为什么欧美许多国家积极支持俄罗斯反对派的抗议浪潮?
马风书:究其原因,恐怕有几点。首先,普京在维护俄罗斯国家利益方面对西方展示了更多的强硬姿态。从第一届任期后期开始,普京对西方大国的态度日趋强硬,给西方的国际行动制造了不少麻烦。第二,普京在俄罗斯政治民主化方面没有随西方大国的指挥棒起舞,西方大国强烈不满,认为普京是俄罗斯民主进程的破坏者。第三,在担任总理的四年间,普京常常发表与梅德韦杰夫总统有区别的、对西方强硬的讲话。凡此种种,促使西方大国对普京已不再抱任何幻想,对普京重新执政后其与俄罗斯的关系充满了担忧。因此,西方国家十分乐见俄罗斯出现反对普京的势力,且一定予以大力支持。
反对派难颠覆现政权
齐鲁晚报:据您所观察,俄罗斯反对派有什么欲求?在可预见的将来,他们会不会在各方面势力的支持下成功上台执政?
马风书:俄罗斯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反对派联盟,其中各部分的诉求并不完全一样。从历史上看,俄罗斯反对派的势力和影响历来较小,除非出现十分严重的社会危机。在目前俄罗斯民众大多拥护普京和统一俄罗斯党的形势下,不存在出现强大反对派的土壤。因此,在可预见的将来,不存在反对派颠覆俄罗斯政权的情景。
俄总统权力过大
齐鲁晚报:您如何评估目前的俄罗斯民主化进程?将来会有什么变化?
马风书: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按照西方自由民主模式建立了后苏联政治制度,但结果却使俄罗斯几乎陷入无政府状态。普京上台后,通过加强垂直权力体系、削减地方权力、制定政党法等措施,逐步稳定了俄罗斯的政局。2005年,普京指出,西方式民主带给俄罗斯的是一场灾难,俄罗斯必须建立符合自己国情的民主制度,即“可控民主”。俄罗斯的民主制度并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其多党选举制、总统直选制都是实实在在的。尽管这种民主制度还不完善,总统权力过大,立法和司法独立还难以保障,但毕竟这是俄罗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巨大进步。相信俄罗斯的民主制度将会进一步完善和发展。
与美国斗争又合作
齐鲁晚报:普京当选后,俄罗斯与中、美、欧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
马风书:俄罗斯的对外政策将会继续沿着“普京路线”前行。普京对外政策的总体路线是,一切以俄罗斯国家利益为转移,依靠独联体,整合后苏联空间,进一步发展中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加强与欧盟的经济政治合作,与美国既斗争又合作,扩大在第三世界的存在,加强俄罗斯在地区政治中的作用,争取俄罗斯利益的最大化。
梅德韦杰夫只是配角
齐鲁晚报:作为另一个主角,您如何评价梅德韦杰夫,大选后,他的位置在哪儿?
马风书:在俄罗斯目前的政治体系中,梅德韦杰夫显然是普京的同盟者,二者在内政外交上并无根本性分歧,但梅德韦杰夫的政治经历和个人魅力显然还难以超越普京。因此,只要普京活跃在俄罗斯政治舞台上,梅德韦杰夫恐怕只能做普京的配角。普京重新当选后,梅德韦杰夫仍将是普京团队中的最有分量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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