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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3月1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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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敬
四年前刚搬到这里时,我总是喜欢站在窗边向外张望,看着那春夏两季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欣赏着秋冬两季无人的风光。但在这四年当中有一道风景是在风雨雷电中长存的,那是两个身影在用毅力征服自己的潜能,用行动向自然宣战。
初见他们是在寒冬的上午,因为人们大都被狂风困在了家中,所以他们俩的身影在那天格外吸引我的注意。远远的距离给我勾勒了一幅虚边的水彩画:一高一矮两个人缓慢的前行着,纤细的高个儿小心谨慎的搀扶着臃肿的矮个儿,矮个儿走的很吃力,从远处看来好像左脚在划着圈走。我想那也许是一对年迈多病的老夫妻,但好奇心还是让我耐心的在窗前等待着他们走上前来看个究竟。
熬过了一段在我看来很漫长的时间,他们终于进入了我清晰的视线区,那个高个儿不是老人,而是一张三十几岁成熟而年轻的脸。那个矮个儿因为被帽子遮住了脸,中性的穿着也让我无从分辨。但从他一深一浅一瘸一拐的步子和那蜷缩在胸前的左手,我明白了他是一个身患重症的病人,也理解了为何这么短的距离他们竟然走了这么久。
于是我开始猜测他们的关系,猜测那个矮个儿的性别,于是我开始天天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而在那个时间站在窗前与他们俩相约。他们每天如约而至,就这样在我的注视下,在他们缠绕在一起的手臂中,走过了初春,迎来了酷暑,迈过了严冬,漫步在深秋。
四年的光景中,他们之间没有一句对话,矮个儿无冬历夏的掩盖着自己的外表,让我终究找不到自己的答案,但那步子在这四年当中渐渐稳妥了,那臃肿的身躯也开始慢慢缩水了,那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手臂逐渐松弛,两只手轻松的勾在了一起,他们俩从远处模糊的身影到我清晰视线中的时间也缩短了。
四年来,每天在窗前迎接他们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也是那个矮个儿每天在洗涤着我的心灵,让我在每天都同情着他的遭遇,满足着我的拥有,珍惜着自己的健康,也同样高兴着他点点滴滴的进步。
初春的早晨与众不同,天空分外的碧蓝,阳光格外的明媚,我的心好像提前接到了讯号般的砰砰作响。他们俩各自甩着手矫健的走近了,我不禁睁大眼睛看着那个身着朝气蓬勃的运动装,梳着小平头的矮个儿,那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虽然病痛给他的左手和左脚留下了一点不和谐的后遗症,但是走出病痛的欣喜却阳光般散落在他稚嫩的脸庞上。
是啊,病魔曾经无情的将小男孩笼罩在它的阴影下,但这父子俩的信心和毅力像利刃一般撕扯着阴影,也像重锤一样敲响我的心灵之钟,那嗡嗡的钟鸣仿佛在说:“痛苦是无法躲避而必须面对的,但真正的快乐往往是在战胜痛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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