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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4月1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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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倪自放
与李宇春的粉丝自称“玉米”不一样,那些支持韩寒的人,不说自己是“韩寒粉丝”,他们争议着韩寒,说着韩寒的小瑕疵,总体上认可着韩寒,他们说这是“理性地评价韩寒”。前段时间方舟子与韩寒争论,在一定程度上让韩寒走下神坛,但他依然是偶像,因为他在成长。
叛逆者韩寒 他的讽刺“镇住了”很多同龄人
最初在公众视野里的韩寒,是以叛逆少年的形象出现的。
1998年,凭借一篇《杯中窥人》,书读得不好,文章却写得很好的韩寒引发了教育界与文化界的大讨论。韩寒的第一本长篇小说《三重门》卖了接近200万册,他却选择了在高一退学,他告诉老师:“我要靠写书挣稿费来养活自己。”后来,他还拒绝了复旦大学发出的旁听邀请。
尽管韩寒此后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一点都不叛逆”,但其年少辍学以及作品里表现出的对现实的讽刺,还是“镇住了”相当多的同龄人。
之前曾做过韩寒经纪人的出版人路金波说,韩寒不是一个出色的作家,因为韩寒锐利、幽默,文中充满讽刺,这让他的作品受到欢迎。
2006年有了博客平台,韩寒有了放大自己叛逆形象的“扩音器”。他在与父辈作家白烨论战时说:“别搞得多高深似的,每个作者都是独特的,每部小说都是艺术的,文坛算个屁,茅盾文学奖算个屁,纯文学期刊算个屁,也就是一百人手淫,一百人看。”尽管白烨与韩寒的论战当时闹得鸡飞狗跳,但白烨承认,他对韩寒早期的作品还是非常认可的。
前《南方周末》记者、作家李海鹏也曾撰文说,自己与韩寒有某种感情上的亲近,“我是说我们曾经同为叛逆少年。不同之处只是我临时突击,幸运地考上了大学。我比别人更了解差生的产生,除了智力和努力不足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对学校僵化教育气氛的强烈反感。某种程度上说,正是最渴求新鲜空气、最自由和最大胆的学生才会抗拒管束,反对校方的权力,嘲笑洗脑的正统教义。”
但多年过后,“辍学作家韩寒”开始被人说成“无知”、“缺乏逻辑”,韩寒对此的辩解是,他从来不愿意掉进书袋里,而出版人路金波总结说,韩寒文字的最大特点是“回到常识”。
“意见领袖”韩寒 他说了别人想说却不知如何说的话
“公民韩寒”、“意见领袖”,这是近几年媒体送给韩寒的标签。其中的缘由,大概是他在网络平台上关注更多文学以外的事情。比如一个17岁的农民工在火车上站了62个小时回家,“工作一年,排队一天,买好原价票,穿着纸尿裤,站着回老家,相当有尊严。”他关注社会底层,对社会公共事件发表看法,文字辛辣而尖锐。
有一年,韩寒获得了一个公民责任奖,为他写颁奖词的著名学者萧翰写道:“韩寒以看似轻盈的姿态抨点时政,每惊其洞见；他以欢快幽默的青春肩起社会公义,每见其挚情。韩寒以优美矫健的赛车手容姿,表现着自由而择善固执的独立精神。韩寒人格健全、富有爱心,在许多重大社会事件中,表现得乐观、阳光、坚韧、宽容,文字之外,他在行动上的担当以及因此而展示出的爱的能力,尤让人感佩。”
这样的评价,与十多年前韩寒的叛逆少年形象,已大相径庭。专栏作家袁江蕾与韩寒差不多同时成为博客热点人物,她告诉本报记者,韩寒从叛逆少年到“意见领袖”,是因为他说的话恰好是许多人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同时也帮很多人宣泄了一下情绪”。
在出版人路金波看来,“意见领袖”是一个自然形成的身份,并不是刻意要去做什么事情。对韩寒来讲,他从来没什么“规划”或“经营”,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有时在自己的博客里随意说点什么。他只说自己想说的话,说真话,说那些简单的常识,没想到就接连“挑逗”了老评论家,“戏弄”了“犁花体诗人”,质疑了警察,监督了官员。他锐利并且有趣。结果,就连韩寒自己也意识到,他除了写小说、文字提供给别人做打发时间的消遣之外,他的价值判断也为自己赢得了影响力,“韩寒是一个标志人物,而他的确也代表了这样一个年轻人的阶层:不亲近政府,但热爱国家也习惯批评,更愿意看到政府把国家管理得好一些。但他绝非网络上那些愤青,不是那些带着狭隘民族主义的脑残一代。”
写作者韩寒 他的名气比才气膨胀得更快
从叛逆文学少年到“意见领袖”的转变,是韩寒的一次转型,也让他平和了许多,这从他最近的博客文章里也可以看出来。“人的处事风格和性格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16岁到30岁之间。我写过一些不错的文字,也写了不少烂文章,无论状态起伏,无论风格转变,都是一个人的成长历程,谁人能在十四年的青春里保持纹丝不动?”
专栏作家袁江蕾最初并不认可韩寒,因为在她看来,“韩寒不过是被包装、被利用的一枚商业文化符号而已。而他的博客,更像某个美国西部牛仔烂片里的小酒馆,醉语真言混杂。但后来韩寒终于不加修饰与遮拦地说出了我想说的话,不媚众,不张扬,够俗白,但还欠彻底。”袁江蕾说,其实很多人都说不上是韩寒的粉丝,但认可他的人越来越多。
袁江蕾说,“公民韩寒”、“意见领袖”韩寒,只不过是外界给予韩寒的标签,从本质上说,韩寒还是个写作者,“只是作为一个写作者,韩寒有点倒霉,居然被打假,那种被辱的感觉一定非常难受。”在谈到韩寒“被打假”的悲摧经历时,同为作家的袁江蕾说:“谁让他的名气膨胀得比他的才气更快呢。曾经有一阵我的博客也被大量关注过,那时每天都在想着,没出彩的东西写可怎么办啊。不更新,不说点什么就觉得对不起谁似的。其实很多时候对一些事的看法,并不是当时想到的那样,需要经过思考,可哪有工夫思考呀。所以过后可能想修改,可惜当时的博文已经公布出去了。”
前段时间,著名作家冯骥才在接受采访时力挺韩寒,但他同时认为关注过多的东西分散了写作者韩寒的精力,“其实韩寒挺有才华的,是挺有思想锐度的一个人。韩寒最好把电脑关起来,要是天天在网上,他肯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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