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节快到了,孩子们在努力找寻着那些有关妈妈的记忆 |
| 其实,他们非常渴望母爱 |
| 本报记者姬生辉韩伟杰见习记者路帅 | |
- 2012年05月1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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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提到妈妈,小姑娘眉头紧锁。李岩松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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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日上午9点10分,九巨龙慈善学校四年级一班的学生开始上课,一节关于母亲节的课。“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孩子们齐声背出,却摇头说不出诗中的意思。
全班30多名孩子几乎都没有过母亲节的经历,大多数人对母亲的记忆都停留在两三岁妈妈教自己走路、给自己喂饭的时候。虽然他们只记得印象中妈妈很漂亮,也懂得母亲节要帮妈妈做力所能及的事；虽然他们也会大声喊出“妈妈,我爱你”,也知道祝妈妈节日快乐。但在这些孩子的成长的路途上,妈妈或许只是一个水壶、一套五子棋、一个抹在心间的淡影……
“妈妈不见了,找不到了”
10岁的王明来自曲阜,圆嘟嘟的脸蛋在奔跑时会一颠一颠的。空闲时,他喜欢绕着柳树荫下的石凳一圈圈转,然后把手掌贴在耳廓上,说能听见不同的秘密。王明也有自己的秘密,只是他把秘密说出来的时候显得一脸不在意。“妈妈不见了,找不到了。”
王明说,他两岁的时候就记得妈妈的样子,“妈妈给我换尿布,还给我喂饭,一口一口的,不凉也不热。”
前一段时间,小王明右手中指不小心被门夹了一下,黑色的印记留在指甲盖上现在还没有褪掉。王明说他知道十指连心的意思,“妈妈的手指流血了,孩子的心里就会疼。我的手指疼了,我想妈妈也能感觉到。”
“有一次不小心把热水撒了,烫到了脖子。我哭了一夜,妈妈也跟着哭了一夜,第二天就抱着我去医院。”同班的夏恩征说起妈妈的时候哭了,坐在第一排的王明扭过头去瞧。从田字格本上撕下一张纸,王明说要叠一个心送给妈妈,写上“妈妈,我爱您。”
在黑板上写下对妈妈的祝福,个子不高的王明努力翘起脚尖,握着红色粉笔在黑板上写,“祝妈妈长命百岁。”祝字多写两撇,他拿着粉笔擦,使劲地擦,“妈妈长命百岁,我现在好好学习,长大给妈妈买礼物。”
妈妈是糖果和饼干的味道
去年冬天,妈妈带着大姐姐一起来学校看双胞胎姐妹小英和小杰,“我记得大姐姐穿红色的羽绒服。”小英看着说话的妹妹,吐了吐舌头,在她八岁的小脑瓜里,妈妈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都已经不记得了。
双胞胎姐妹都有着漂亮的双眼皮和俊俏的小脸,小英大小杰8分钟,所以姐姐会扎小辫,小英说,这是奶奶告诉她们的。姐妹俩还知道的是,“妈妈不要我们了。”
姐妹俩刚满一岁时,父亲因车祸去世,在小英和小杰依偎着妈妈长到3岁时,妈妈突然选择离开,姑姑成了她们的依靠。“之前在姑姑家附近的小学读书,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一起玩。有人欺负妹妹,她坐在地上哭,我就去哄她。”与妹妹时常展露的笑脸相比,小英更习惯睁大亮亮的眼睛,默默的看,“其实我也很胆小。”
“妈妈来时给我们带了衣服,还有糖果和饼干。”小杰记忆中的妈妈是糖果和饼干一样甜甜的味道,有时候姐姐也是这个味道。没有大人陪在身边的日子,姐妹俩是彼此最亲近的依靠。帮妹妹打水洗脚,火腿肠留给妹妹吃,小英说姐姐就应该对妹妹好。
教室墙壁粘贴的心形贴纸上写着孩子们长大的愿望,科学家、军人、音乐家……小英却脱口说“想去打工”,“因为我妈妈就在打工。”妹妹说想成为画家,小英想了想改口说想当音乐家,“好好学习,长大了可以报答妈妈。”
水杯在身边,就像妈妈在身边
吃过晚饭,在校园里做会游戏,孩子们就要上晚自习了。低年级的学生功课不紧张,晚自习的时间就成了孩子们看电视的娱乐时光。男生和女生的意见总是不一致,女孩子喜欢美羊羊,男孩子想看铠甲勇士,举手表决,女孩的意见压倒性一致。班长司心雨离开座位,站在靠近电视机的过道里。在孩子们的眼中,班长的脖子里挂着班级的钥匙,手里有电视机的遥控器。
在同学间,司心雨有着十足的威望,单从做游戏上就可看出,“每次她都是鸡妈妈,保护20多只小鸡,谁做老鹰都打不过鸡妈妈。”
司心雨是游戏中的鸡妈妈,在生活中也努力帮妹妹填补着妈妈离开的缺憾。妹妹司心灿在一年级读书,没有妈妈的日子,妈妈送的水杯成了心灿全部的寄托。塑料水杯外边已经被刮花了,上面的商标和图画也已经模糊不清。妈妈何时给她送来的水杯,心灿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星期五的中午,天气很好,妈妈看她没有东西盛水喝,就买了一个。“水杯在身边,就好像妈妈在我身边。”
虽然比妹妹大一岁,但司心雨却没有妹妹重,小脸也比妹妹黑了不少。“姐姐对我好,我也要对姐姐好,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妈妈,你想我了吗?”
母亲节快到了,学校让孩子们写感恩日记,12岁的男孩司一凡在作文本上写到,“母亲节快来了,我虽然没有母亲,但是我要感恩的人比母亲还要重要,那就是我的爷爷奶奶。”一凡四岁的时候,爸爸去世,一年后妈妈选择离开,重新建立家庭。再也没见过妈妈,一凡闷着头跟年迈的爷爷奶奶一起下地干活,“我那时小,把我自己一个人放在家里爷爷奶奶不放心,他们就把我带到地里去,我年纪小,重活干不了,我就帮爷爷除草、种豆。”
皮肤黝黑的司一凡一脸倔强,仰着头说“不想妈妈”,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一凡趴在桌子上不让人看,哭声却一阵阵的传出来。
二年级一班的宋茂蒋拿着作文本递给老师,他写了500多字,其中有一句话多次出现在作文中:“妈妈,你想我了吗?”
“我听亲戚说妈妈不在济宁,虽然我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想我,因为我很想念妈妈。”宋茂蒋的眼睛望向远方。
“妈妈离开了,家里也没有一张照片。”长相帅气的宋乐宝与所有高年级的同学一样,总是欲言又止,不愿意说关于爸爸妈妈的事。聊天的间隙,同学给他送来母亲节美术作品。白白的稿纸上写满了红色的“love”,在中间写着“祝天下的母亲健康快乐”。乐宝说他不想妈妈,但这不是心里话。低着头嗯一声“想”,宋乐宝抬起头时,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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