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时我们虽然漂泊清苦,但他的真情却温暖感动着我
最近感慨于一句话:“婚姻里我们佩服两种人,一种是年轻时能陪男人过苦日子的女人,一种是年老了能陪原配过好日子的男人。”我就是第一种女人,在年轻的时候陪着当时一无所有的他走过了那么多年。若干年后的他,又会怎样呢?
我和老公阿峰是高中同学。高二的时候,阿峰的父亲因车祸去世,时隔一年他的母亲就改嫁了,十八岁的阿峰一下子成了没家的孩子。当年我们正赶上高考,成绩一直优异的阿峰考得不好。后来,阿峰去了成都的一所专科院校,我来到济南上大学。我们在大学里继续着阳光明媚的爱情。我很欣赏阿峰的积极上进。他在大学里不仅学业好,还一直打工赚足了自己的生活费。毕业后,阿峰郑重其事地告诉我:“我以后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现在想来,虽然只是一句年轻时的承诺而已,但当时的深情足以感动我。
毕业后,我们像很多没背景、没资历的毕业生一样,住进了城中村。那些年里,我们几乎住遍了济南的城中村。后龙、浆水泉、车站北街……真的,每换一次工作,都要找个离单位最近的城中村住下来,然后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穿梭在都市的繁华里。那时候的冬天可真冷啊,冷得我们只能靠彼此的身体相互取暖。水桶里的水每天都要结厚厚的一层冰。那时候的夏天特别热,我们每天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聊天,我都要端一盆水放在旁边不停地洗把脸来降温。记得那时,阿峰到楼下捡来砖头在我们租住的小屋门口垒了个临时灶台,我们用小电饭锅做饭,我像个小妻子一样给他做好吃的,其实不过是白水煮面条而已,最多加个西红柿。我对电视剧《蜗居》里的一幕感触颇深,剧中辛苦攒钱的海藻看到路边店里的蛋糕,馋得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记得当时我对路边店卖的散装饼干都会垂涎三尺,但是我们舍不得买。后来,阿峰第一次领到工资后,给我买了一大包散装饼干,那时的我满脸的幸福。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熬了下来。那几年里,不是阿峰跳槽了,就是我失业了,我们总是不顺利。最触动我的是后来,阿峰已经28岁马上就奔三了,可是却突然从单位辞职了,说是因为不喜欢那个环境。后来,他去天桥上的夜市摆过摊,卖些从泺口批发的衣服、袜子之类的东西。那时候他一心想自己干点事业,却没有资金没有门路。那段时间,我有过动摇,觉得看不到我们的未来。那时的苦闷、沮丧、挣扎真的永远都忘不了。其实那时,我的工作已经算是稳定了,主要是阿峰的状态老让我有种漂泊感。但是那段时间,我依然陪着阿峰走了过来,直到他后来慢慢步入正轨。
■结婚后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却发现他越来越膨胀
我27岁那年,和阿峰正式结婚了,算是真真正正的“裸婚”。我相信爱情,相信只要我们努力就可以把日子过好。
也许是时来运转吧,结婚后,我们的日子果然越过越好。阿峰在单位混到了部门经理的职位,薪水越来越高。我的工作也安安稳稳的,时不时地还能在报纸上发点小豆腐块,挣点零花钱。一年后,我们买了房子,虽然也是房贷一族,但日子真的过得越来越舒坦了。阿峰做项目经理,有时完成一个项目,会有一笔不少的提成。慢慢地,他花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变得越来越奢侈。
结婚两年后,我们要了孩子。孩子出生后才发现有一个最大的现实问题摆在面前,那就是我如果想上班,就没有人帮着看孩子。婆婆已经改嫁,她没有来给我们看孩子的意思。我妈的身体不好,在家还要看哥哥的孩子。休完产假时,孩子还不到五个月,我也不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交给保姆。再说这年头找个保姆也价格不菲。没办法,我只好辞职做起了全职妈妈。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但我觉得那都是应该承担的,最让我不安的是阿峰的变化。
阿峰对我说过,他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他要挣钱,要过好日子。当然,他说的没错,谁都希望过好日子。可是阿峰的状态,却让我一时适应不过来。真的感觉他开始自我膨胀起来,都快变成另一个人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变得爱打扮了,我知道一个男人应该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体面些,但他买衣服的频率甚至多过我。他晚上的应酬也多了起来,每次喝酒都喝到半夜。记得有一天我半夜醒了给他打电话,他醉醺醺地说:“你别管我了,我只管给你挣回钱去就行。”出差多了、应酬多了,我都可以理解,我觉得可能真是业务忙吧,毕竟男人的工作压力大,我不能给他添乱,可是他后来竟然变得夜不归宿了。头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同事累了要一起去KTV,结果竟然一晚上都没回家。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第二天问他干吗去了,他竟然理直气壮地来了一句:“我玩去了。”
面对阿峰的夜不归宿,我若质问他,他说我不相信他,说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而且即使问了,他也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忽然觉得,我对他“失控”了。我并不是说想要控制他的自由,我就是觉得我是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才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自由,一天到晚守在家里陪孩子,可是他,却逍遥自在得像个没家的人。我自认为向来不是个多疑的人,可是现在却变得越来越不安起来,不安、疑惑常常困扰着我。我一边安慰自己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一边又不自觉地起疑心。
■我越来越不了解男人的世界 没有安全感的我对未来没了信心
就在我心事重重的时候,我和阿峰同事的妻子丽娜联系上了。原来她也曾有过我这样的困惑和烦恼。和她聊完后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不了解男人的世界,甚至对现在的阿峰,也许都已经不了解了。
丽娜告诉我,在她怀孕期间,她老公曾经出过一次轨,那时的她愤怒过,悲伤过,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他,因为他说过不会犯第二次错。所以现在老公什么事都会告诉她,比如他们晚上去哪里吃饭,甚至叫了哪个小姐去陪酒,当然会说这些都是客户要求的,他们也没办法。但是他老公的手机里还是存了小姐的手机号。丽娜还告诉我,阿峰的一个同事A,就是那种在风月场所里肆无忌惮的人,另一个同事B,老婆和孩子在老家,没了约束的他也经常做些出格的事,比如找小姐。这些都是老公告诉她的,她相信老公的真诚。如此我才知道,原来老公周围的人是这样的,而且平时喝酒应酬也是和他们在一起。
这几天和一个老同学聊起来,已经做了多年业务的他告诉我,他周围就有很多现实的例子。他还告诉我,现在很多男人,都是家里有一“贤妻良母”型的老婆,外面再牵着一“小妖精”。我不明白,难道“贤妻良母”有错吗?难道现在这个社会里,贤惠善良、勤勉持家、会过日子的女人,真的只是“很傻很天真”?而我周围一些四五十岁的女同事告诉我,对于现在的男人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说“只要他们知道回家就行,你现在的反应只能说明你还年轻”。然而,我需要的不仅是男人“知道回家”,我需要的是爱和幸福感,这难道不应当吗?而且,同学告诉我的KTV里种种乱象真的让我觉得很无语。我曾经深爱的男人,能在这个大染缸里“出污泥而不染”吗?他最近的表现又该如何解释?我想知道他的生活,可是他对我的只有沉默,甚至觉得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现在的我,常常会有一种孤独感。有时觉得与其在婚姻里孤独和不安,真的不如一个人过得好,对于未来的婚姻之路完全没有了信心。我常怀念“共苦”的旧时光里那些单纯和美好,却在如今“同甘”的日子里,没有了安全感和幸福感。也许是我真的“很傻很天真”吧。是我不够了解这个社会,不够了解婚姻里的男人吗?我真的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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