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胡建明
欧洲杯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直到现在,我脑海里还经常浮现出当时采访奔波的种种细节,作为一名多次采访过国际大赛的体育记者,此次欧洲杯之行给我留下的印象尤为深刻。
这里的人淡定,很淡定
6月5日,中国记者一行20多人抵达波兰,此时离欧洲杯正式开幕只剩下4天的时间。当天下午,当记者们赶到华沙国家体育场办理采访证件时,却意外地发现,球场外的停车场还在整修中,一些工人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工具,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耽误即将到来的欧洲杯。欧洲杯开幕的前一天,华沙市内最大的球迷广场有些地方还在忙着铺设地砖,而且是好大的一块地方,只有两个人在慢悠悠地施工。
作为采访记者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从住处到赛场,哪一条路线最近；哪个位置视角最好；电话卡和网卡选择哪一家通讯公司最经济可靠；到哪里能接触到最本色的东道主；欧洲杯组委会的大本营在哪里；参赛球队的驻地都在哪里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不仅要提前了解好,而且还要安排好采访计划,需要的时候,马上就能完成任务。
采访的旅途漫长,很漫长
本次欧洲杯由波兰和乌克兰两个国家共同承办,且每个国家都有四个分赛场。波兰境内的四个分赛场就分布在华沙、格但斯克、波兹南和弗罗兹瓦夫这四个城市。当时,考虑到欧洲杯开幕式在华沙,且这里各种交通设施都比较发达,记者们就把大本营放在了华沙。
华沙有比赛的日子,记者的采访还能轻松一些,一旦有焦点赛事放在其他地方,免不了就要奔波一番。像小组赛西班牙与意大利队的比赛,就被安排在了格但斯克。为了采访这场比赛,记者可谓吃尽了苦头。因为知道这场比赛备受球迷关注,为了能抢到从华沙到这里的火车票,我提前三天就赶到华沙火车站买票。
波兰人原本就不太会说英语,而我碰上的售票员又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对英语更是一窍不通。买票的时候,我拿着地图,好一阵比划。当时,考虑到华沙到格但斯克的距离只有350公里,且格但斯克当地的住宿比较紧张,就买了当天往返的车票。等上车之后才发现,这简直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第一,因为没有和售票员沟通好,买的票是无座的；第二,火车跑得也很“淡定”,350公里的路程要跑6个多小时。
我们一行6人,从头一天8点多出发,直到第二天6点多才又回到了原点,这其中有将近13个小时是在火车上站着度过的。
参观旅游与记者无关
长达一个月的欧洲杯采访,有不少朋友通过短信表达他们的羡慕之情:“一个月的时间,从波兰到乌克兰,你这一条旅游路线太棒了。”看完这样的短信我只能苦笑。
这一个月的确跑过很多地方,但除了忙于采访,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琢磨游玩参观的事情。前方记者经常自嘲说:“什么是幸福生活?幸福生活就是看完一场比赛,逛完一个地方,不用写稿子。”身为一名体育记者,谁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乌托邦”理想。
前线记者在忙着找新闻的时候,最希望能碰到那种让自己永生难忘的大事。这次采访中有两件事情让我感触最深。第一是波兰球迷与俄罗斯球迷那场冲突；第二是爱尔兰球迷笑对失败的情怀。
时至今日我还经常反思,身为一个亲历者,如何在一种比较危险的环境下,保持着理智的头脑,寻找一种全新的报道视角,而不是只关注暴力本身；身为一个亲历者更应该反思,当周围人全都被采访者的情绪感染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从这种氛围中“独立”出来。有时候,我们不是不跟随,而是应该在跟随之后,表达出大家都能接受的另外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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